送水的人也刚巧全部出去,再进来的是端着托盘的唐谦。
托盘上的是迟听澜喝的药。
那药刚煎好,还是有些烫,唐谦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站直身子同两人禀报事情。
&ot;队伍中仍有皇帝的眼线,药是眼线买通店里的小二下的,属下带着那小二去认人,没多久就认出了,是队伍中一不起眼的伙夫。
属下以这人为引子,已经处理掉了队里的其他眼线。&ot;
唐谦汇报完,不在这里继续带着,等着人简单吩咐几句话后,就带门出去了。
房门合上,白煦辰手背去碰了碰药碗,烫得他收回了手。
&ot;意料之中。&ot;白煦辰说,&ot;他既要杀人,那就不单只是那几个黑衣人,处理了这些眼线,保不齐还有下一伙人出现。他都这么想杀我了,你还任着他动手?再不报复回去,怕是尸骨无存。&ot;
迟听澜看着人,皇帝对他没了情,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想着,依着那点情请皇帝放白煦辰走,他现在只能对皇帝用强的。
既然对方容不下,白煦辰又不愿跟他死遁,那只能将人杀了,换个皇帝。
&ot;你想如何?&ot;迟听澜问,&ot;恐怕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合适的时机了。&ot;
白煦辰笑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迟听澜的唇,夸道:&ot;真聪明。&ot;
迟听澜抓住他的手指,张嘴咬了一下:&ot;不是说累了吗?去洗个澡,我给你按按。&ot;
他这话是唬人的,只待衣服褪去,白煦辰才知着了人的道。
&ot;这么小心眼的吗?&ot;白煦辰抬手抚平迟听澜拧在一块的眉头,亲了亲人的嘴唇,&ot;我又不是真不要你,瞧你一脸怨气冲天的。&ot;
说着,说着,白煦辰躲了一下迟听澜圈出的位置,慢条斯理的给人取下身上的配饰。
抬眼去取耳垂上的耳坠时,看见迟听澜晦暗的眸子,白煦辰顿了一下,只道危险丛丛。
&ot;既然已经求到那公主了。&ot;迟听澜撩起落在白煦辰肩头的发丝,&ot;明日可还有安排?&ot;
白煦辰定定的看了人一会儿,眸光一转,笑言:&ot;本来是没有什么安排了,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三姐她们,我明日便想着和她们跑马玩耍去,就不和你们一块悠哉回皇城&ot;
迟听澜猛地堵住白煦辰的唇,半晌才松开:&ot;你是一点时间也不分给我了,这么安排,有没有想过我?&ot;
白煦辰戏弄人的心在即,故意气着人:&ot;你求求我,我便考虑考虑再分你一点时间。&ot;
迟听澜哼了一声:&ot;一路上追着人公主献殷勤就算了,还让那些大人跑来我这里告状,这也就没什么了,今晚又那么晚回来,明日还要跟人跑马去,直接将我晾在犄角旮旯里,管都不管了。&ot;
要说没怨气,那完全是不可能的,本来就很容易消下去的气,白煦辰偏偏要逗一下人。
战战兢兢的洗完澡,白煦辰就遭了殃。
&ot;药凉了,你先去把药喝了。&ot;
白煦辰往床榻里头缩了缩,想着拖延拖延时间。
迟听澜手一抬,那碗药就出现在了他手里,当着人的面三两下喝完,之后那只碗便凭空消失不见。
迟听澜将人摁住,贴着人的耳朵说:&ot;先前念你白日赶路,车上睡不好觉,好些天没碰你了。既然明日不用再去求那公主,那你今夜也就别休息了。你娘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明日睡个好觉。&ot;
白煦辰两眼大睁,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白煦辰才堪堪合上眼。
迟听澜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散散屋里的气味,回到床榻边,给人掩好被子,在人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白煦辰刚刚眯上眼,懒得再睁开,闭着眼用气音骂迟听澜混蛋。
再回程时,白煦辰已经睡死了过去。
迟听澜命人给马车铺上厚实的绒毯,这才将人抱了上去。
车程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上官香茹后知后觉,白煦辰今日没来找她。
想着今日同行的是朝阳国的公主和驸马,白煦辰兴许是跑去找她二人去了,随即询问身边的婢女。
婢女嘻嘻一笑,掩唇低声说:&ot;不是的,公主今早出来得晚,没见着闲王是被迟公子抱上马车的,当时朝阳的使臣们无一不低了头,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说。
奴婢当时站在楼上的窗户边,刚巧看见昏睡着的闲王,那能见到的地方特别是那双手腕,青红了一圈&ot;
上官香茹已经听不下去了,忙打断了婢女的话。
连着几日,上官香茹都没见着白煦辰,直到了朝阳皇城,才堪堪见上人一眼。
白煦辰走在前头,带着众人按着流程面见皇帝之后,便回了王府,连晚上的接风宴都没去,说是路途颠簸,给累着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情人也藏着掖着。
皇帝本就给白煦辰设了禁制,这刚好合了迟听澜不让人出门的意。
两人这一回来,本就安排好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写帖子告了几位朋友来吃酒,其他便也没了。
婚礼前日,迟听澜拉着人缠绵。
白煦辰有气无力的咬了人一口,放软声音说:&ot;饶了我吧,真的要废了。明日还要成婚,你就先放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不提小孩的事了。&ot;
只听得他这句话,迟听澜这才放过人,将人捞起来抱去沐身。
申时过半,白煦辰这才幽幽转醒,身上没一处不是酸的,眼见床榻边的人没事人一样,心里很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