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易思龄一个人去附近商场逛了一圈,回房间的时候自然满载而归,心情缓和好多。
浴室里放着热水,檀木精油被热气蒸发,香气散得很远。她平时才不会用这种深沉悠远的木质调香,她喜欢果香花香,喜欢跳跃甜蜜的味道,但最近不知怎的,她觉得这种深沉寡淡的味道也很好闻。
泡澡之前打管家内线点了一份水果盘,让管家放在门口就行。泡澡中途,门铃响了,易思龄点开可视屏看情况,门口站着的不是管家,是谢浔之。
男人手里端着一份精美的果盘。
易思龄嘀咕了一句,还是从浴缸里起来,草草擦干水珠,披上浴袍系整齐,走去开门途中,头发用鲨鱼夹挽起,松开几绺垂在锁骨处,发尾氤氲,冒着水汽。
打开门,她先没好气地乜了谢浔之一眼,明知故问:“做什么啊。”
漂亮的果盘送到眼前。车厘子、草莓、蓝莓满得快要堆起来。
谢浔之绅士说:“送水果。”
“我可没找你。”易思龄挑眉,一滴水珠顺着额头,沿着那高挺秀气的水滴鼻落下来。
不是看不出她刚洗过澡,这样素净的面容不擦粉黛,仍旧透出一种接近神圣的美,可这种神性是和纸醉金迷的美艳交缠在一起,于是显得堕落,显得颓靡,轻而易举撩起占有欲。
谢浔之想到更之前,他上门送燕窝的那次。
她穿着几近俗气的睡衣,还是如此昂贵,娇艳,夺目。
“是我想跟你送。”他克制着目光只看向礼貌的地方,绝不侵犯她锁骨以下。
易思龄:“别以为送一盘水果我就会不生气了,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谢浔之:“嗯,不指望用一盘水果就能获得你的原谅。”
“是我送进去,还是你端进去?”他绅士询问。
易思龄才不可能让他进来,把果盘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捡了一颗草莓咬了小口,红润的汁水沁染唇瓣,如此丰润可爱,像一朵被人拿嘴啃咬吮吸出汁水的花…
谢浔之目光立刻一跳,这次,克制地只看向她的鼻子以上。
她只是在吃水果,他居然联想到了…性。
谢浔之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伪君子,道貌岸然…以及变态。
他唾弃自己。
“你回去吧,我还要继续泡澡呢。你别打扰我了。”易思龄把草莓吃完,又吃了一颗车厘子。
她的坏习惯,这么小的水果,都要分两口吃完,以至于那些汁水在她唇瓣上到处染。
谢浔之也想快点离开,所以迅速把该说的事说完,“明天早上九点能起床吗?”
“why?”
“领证。”
“………”
“上午领证比较好,虽然我不信这些,但…宁可信其有。早点起来,你还能有时间打扮。”
“…………”
易思龄沉默了几秒后,把咬了一口的草莓扔回去,愤怒地把果盘塞回谢浔之手里,“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给我送水果就是为了让我明天早起和你领证!无耻得这么明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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