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
付明悦顿时觉得心中一片安宁,恨不得时光就此停留在这一刻,他们能永远这般亲近。只是转瞬间又恢复了理智,这是秦牧,大宣朝的三皇子,并非她心中所爱的那个影帝秦穆。
秦牧牵着她往前走去,她数次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却始终不舍得甩开他。直到进入暗卫的监视范围,两人这才分开,一前一后往内殿而去。
琼妃已经等得有些焦
急,一见两人就道:“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她语气中关切十足,仿佛两人都是自己的孩子,生怕他们会受到伤害一般。付明悦心中一阵温暖又是一阵难受,随即强迫自己将心思放到正事上来。
“娘娘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只是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因此耽误了时间。”
琼妃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付明悦望向秦牧:“不知殿下那边怎样了?”
“不出你所料,我与曾祖父文昭帝的面容有八分相似。”
“太好了!”付明悦面露喜色,“这下皇上应该不会再误会娘娘了。”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与皇上之间的误会已有十多年,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化解?况且他现在有那么多新宠,哪里还能记得过去与我的情义……”琼妃并不乐观。
“当年的事情,娘娘能跟我说一说吗?”
琼妃望了望还剩下半截的蜡烛,神情颇有“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的意味,付明悦知她定是想起了当年的伤心事,不愿对她一个外人诉说,正想说算了,却听她悠悠开了口。
“当年我与皇上痴心相爱,皇上为了我不再宠幸其他妃嫔,朝中大臣都说我是蛊惑君心的狐狸精,甚至有人上奏说茜月国送我来和亲是另有企图,请旨攻打。我虽在后宫,却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只是后宫不得干政,而我又坚信皇上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因此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
琼妃的嘴角微微上扬,想来是忆起了当初与裕元皇帝在一起的甜蜜日子。付明悦见状忍不住心酸,初时越甜蜜,失宠后的日子便越不好过,从天堂到地狱有时只需要一瞬间。
“我生下牧儿之后,皇上很是开心,那时大皇子已满周岁,二皇子也有三个月大了,但皇上每日下朝只来我宫中,和我一起逗弄牧儿,皇上他是个好父亲,唉……”
付明悦很是不屑,撇开皇帝如今对秦牧的态度不说,就算是当初,只因秦牧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便整日陪着他,完全不理会另外两个儿子,这算哪门子的好父亲?
琼妃沉浸在往事之中,她不忍心出言打击,但眼神之中到底还是露出了些许嘲讽,引得秦牧看了她好几眼,她兀自未觉。
“牧儿三岁那年,有一日,我在茜月国的小妹瑞拉突然来到皇宫。我离开的时候她才十二,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茜月国是边陲小国,父皇继位后国力越发薄弱,瑞拉也没能逃过和亲的命运,只不过她要去的是邻国南阳。我们姐妹从小感情就好,她想在出嫁前见我一面,所以千里迢迢赶来皇都。皇上特许她与我同住,好让我们姐妹说些体己话,而且未免瑞拉拘束,他也减少了来我宫中的频率。”
“大概是因为分别太久,我与瑞拉之间多了很多隔阂,我说起小时候的事,她大多都不记得了,总是满脸歉意的向我摇头。我怕她难过,便不再提起,只让她说些茜月国的现状。”
“有一日晚间,瑞拉突然提出要与我共浴,当时我寝宫中便有汤池,我们姐妹又打小亲密,我便答应了,只是在汤池中嬉闹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琼妃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瑞拉的左胸有一块胎记,形如弯月,可是与我共浴的那个,胸前肌肤光滑白嫩,连一点瑕疵也没有,反而在右臂有一颗朱砂痣。”
付明悦低声惊呼:“这瑞拉是假的!是谁易容功夫如此厉害,竟连亲姐妹也认不出来?”
琼妃道:“当时我也是十分惊讶,但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觉眼前一黑,接着便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床上,那段日子瑞拉一直与我同睡,我条件反射便去摸身旁的位置,谁知竟摸到一具男人的身体。我吓得一颗心砰砰直跳,正想叫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身旁的男人立刻翻身坐起,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刚走,外面就亮起了烛火,皇上带着夏霖走了进来。我当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恐惧,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盯着半开的窗户,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想起身向他解释,谁知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竟像是房事过度的情状,我吓坏了,可怜兮兮的望着皇上,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护我。谁知皇上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甩袖子便走了。”
“我想追他,却苦于浑身无力,只能瘫倒在床上。此时我已猜到是被人下了毒,本想叫人去请太医来看看,宫人却来报说整座宫殿都已经被包围,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我忐忑不安的过了一晚,第二日毒性过去,正要想办法去找皇上,他却主动过来了。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是来听我解释的,没想到他却让人打了水,又叫奶娘将牧儿抱了出来,二话不说便用匕首割破了牧儿的手指,将血滴在水中,然后又在自己手上一划,也将血滴了进去。”
付明悦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滴血认亲了,古人实在是愚昧得很,亲生父子的血型未必就一样,血型不同便不能融合。反之,若其中一人是o型血,则能与所有血型融合,不管是不是父子。裕元皇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