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把写好的作业拍给他,另外附上三个字:“我写了。”
没想到他爸破天荒地回得挺快,虽然只有一个字——
“嗯。”
陆沥成看了眼令人堪忧的正确率,倒也没说什么。
陆辞心情略有些复杂。
他难得设计了这么一出,结果没人压根儿没人往里面跳。
许罂没有做文章,陆沥成也没有苛责他。
结局可谓相当风平浪静。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陆辞故意道。
看王阿姨和周阿姨的态度,陆沥成不可能对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许罂被请去学校这件事,陆沥成可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陆沥成问他:“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也说一下。”
陆辞这会儿就来兴致了。
一方面他做的是好人好事,自然是不怕说的。
另一方面他还挺想把许罂的一顿操作告诉他爸,估计他爸心里也会有不小的波澜。
陆辞也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转达了。
不过陆沥成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情反转的惊奇。
像他那样不苟言笑的人,就算惊异也是深藏于心,不显山露水的。
陆辞想。
然后,他听见陆沥成问他:“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办法制住何浒,直接报警?”
既然能恰到好处地差点打瞎他一只眼睛,他们应该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做到这一点。
如此一来,最后也不用落得被威胁的境地。
陆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个选项很快就被他从脑海里排除了。
难免少年意气。
他实话实说:“不揍他一顿,我拳头痒得慌。”
陆沥成却道:“但不是每次都会有人帮你说出实情。”
陆辞愣了愣,政教处的场景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他倒没什么,背锅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鹿汐却可能永远蒙受这层委屈。
何浒除了挨了皮肉之苦,也不能得到真正的惩罚。
陆辞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冲动和隐忍并非那么大义和妥当,陷入短暂地沉思。
直到挂落电话,林靳言的消息叮地弹了出来:“辞哥,你加了你后妈微信吗?推我一下?”
陆辞不由费解:“干嘛?”
林靳言支支吾吾:“我可能欠了她点钱。”
陆辞扒拉遍了记忆也没发现林靳言和许罂有过交流,问道:“你连话都没和她说,怎么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