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最多两斤二锅头,就能得到‘蛊族最强男人月无华穿越时间拯救好基友南晓楼千年之恋’的详细过程,足够你写一套系列书了。”
“我死活没想起来,七岁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笔记本。”我挠着后脑勺,“岁数大了,记性差了。”
“吃啥补啥。过会儿咱家给你要份猪脑。”
“骂人是不?”
“骂的是人么?”
“我不是人,你是我朋友,你是啥?”
“我真饿了。”
“知足吧。在古墓里关了千年,没饿死你算是命大。”
“哪里有那么久,也就几天。只是开启墓门的时间推迟了一年。”
“到底是什么回事?赶紧讲明白。”
“不是说了么。两斤二锅头,再来个火锅,涮点儿猪脑,补补。”
“你妹啊!”
嗯。这就是我和月饼的性格。
在别人看来,关乎自身无比重要的事,我们始终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
该来的迟早要来,人生何必纠结?与其想破脑子,不如填饱肚子。
就算天亮就是世界末日,还有五六十亿人陪着,比古代皇帝驾崩殉葬牛气多了。
边说边聊,走近房车,我正想骂一句“那个人偷东西居然开着灯,浪费蓄电池的电,丧尽天良”之类的狠话,忽然闻到了一种曾经很熟悉,却很久没有闻过的味道。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月饼。月饼显然比我察觉要早,桃木钉已经反扣手中。
一阵春夜寒意料峭的晚风吹过,那股味道更加浓郁,熏得我阵阵反胃。
血的味道。
这时,车厢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里面有人?那个人,没有走?
我没来由的冒出一阵恐惧,这辆无比熟悉的福特房车,映着森冷的月光,半掩在随风拂动的野草里,更像一具巨型棺材,随时等待吞噬荒野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夜行不归人。
“血蛊?”我摸出军刀左右观察,生怕杂草里突然扑出几只没有毛发,皮肤如同油膜般锃亮,淌着血的人形怪物。
“是活人的血。”月饼压低嗓音,扬手甩出几颗米粒大小,冒着绿光的肉球,“噗噗”黏在车窗。
几声“吱吱”的虫豸声,肉球的绿光黯淡,瞬间膨胀成乒乓球大小,随着类似于“叉子插进牛排”的“啵啵”声响起,肉球里探出昆虫的须足,紧紧箍住车窗,一簇更明亮的绿光,从头部位置破皮探出。清晰看见这种不知名的虫子长得很像天牛,头部长着火柴长短的骨质触角,绿光就是由触角顶端脓包状的肉囊里发出。
“夜更虫,遇阴气则绿,遇阳气则黄。古代更夫巡夜,放在灯笼上面,防止风吹灯灭,辟邪镇祟的虫子。”月饼撇撇嘴很是心疼的模样,“早就绝种了。我把自己封进古墓前,好不容易捉了几只。”
我没有在意月饼最后一句话隐藏的信息,只是盯着车窗,寒毛根根竖起。
绿油油的荧光里,车窗上隐约可见两只女人或者小孩手掌大小的血手印。未干的血迹顺着手掌位置,蜿蜿蜒蜒流淌到窗架,凝固成一道狭长的血条。
“南晓楼……”
我好像听到车厢里有人喊我名字,再仔细听,又没了声音。
“月饼,如果听到有人喊你名字,不要说话。”我用唇语说了一句,“把火机给我。”
“血煞?”月饼唇语回道。
我点点头接过火机,从兜里摸出自己的zipoo,两个火机同时点燃,按照八门的“生”、“死”两个位置,拔去野草摆放端正。用军刀对着右手中指(阳气最强的手指,之前的作品多次讲到,不多赘述)划开一道口子,疼得呲牙咧嘴的挤出几滴鲜血,滴进火机“扑棱棱”燃烧的火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