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茶师弯腰,给祁砚西的茶杯换了新茶。
未动茶,只见他揭开钢笔盖,在一份《新园区产业磋商文件》签字后,起身离开。
静斋阁的大门咯吱打开,本还坐着的公子哥们齐齐起身相送,毫不掩饰的屈卑。
“祁先生,您慢走。”
这份恭敬度,目光不自觉追随那道背影。
地暖热得很,来时穿太厚,这让姜暖闷得喘不上气,莫名想离开这里。
得到祁家太子的签字,忙着整理那份文件,刘怀英未来得及阻拦她。
“哪去啊姜暖。”
“回家。”
姜暖立马拎起挎包,匆匆离开,刚走几步。
看到停在会馆大门前的黑色轿车,正启动引擎。
大冷的冬季,女生站在车边,精心妆后的脸微仰。
“祁先生,原来您也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驾驶位的祁砚西,手指落在方向盘右上的拨片挡位,轻摁了一下。
还算有风度的停车。
半降的车窗,银白氛围灯微亮,车饰中控系统是高亮镀铬的择真黑漆木,真皮白椅,独家黑白色相搭,整洁且轻奢。
男人抽着烟,光坐在那儿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女生委屈,静望男人的举动。
祁砚西摘下唇边的烟。
一只大手搭车窗自然垂落,肤白,青筋血管走向清晰,根骨截然分明,养得这样贵。
食指嗑了点烟灰,专心于指尖的烟,存了心似的晾对方。
看他沉默地抵噫烟雾,怎么问都不回答。
女生沉迷,紧张问,“是我做错了什么。”
半度,祁砚西淡定收回手,寡淡道:“你没昨夜那位好。”
“你喜欢昨夜穿吊带的小姑娘?”女生在挣扎,没得到答复。
他夹烟的长指压启动拨挡,偏了下头,视线朝这儿来,姜暖定定看他的眼神,不过,他并非在看她,似乎看到他浅浅地笑了下。
太模糊,姜暖判断不清。
耀白的车灯前照,奢黑精亮的奔驰轿车拐下斜坡,半副车身隐没四合红墙后。
绝尘而去。
尾部车牌,京O?8***。
车牌比城内任何一辆千万起步的豪车还要贵,唯一能把车开到会馆门廊的主儿。
看着女生眼泪吧嗒掉,姜暖递包纸巾过去,提步走出大门。
这次赴局,她目的同样不纯。
这夜的她,是第三次偶遇祁砚西。
欲望这种东西控制不了,见到祁砚西后,就不想收回来。
特别想摆脱刘怀英将近两个月的纠缠。
因为,他姓祁。
图他那张脸也好,图他姓祁也罢,能力及身材,随意单挑一样,挖遍都找不到第二个比在他之上。
在过去的人生,还是头回这样,对于一位高不可攀的男人,生了这么烈的居心叵测。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是刘怀英,“这么喜欢看祁先生?”
姜暖不慌,边走边回:“下回遇见是不是要蒙眼?”
身后的刘怀英突然低笑问。
“姜暖,你是不是想和他上。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