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三番五次偶遇,凭她的伎俩,到底玩不过祁砚西深沉的心思。
简单四字,一份独属成熟男人的运筹帷幄。
望进他那双稀薄的眸子,这么近看他,皮肤质感好得不像样。
浮华的夜,潮湿的对视,在后来,姜暖常常忆起,获取他不经意抬起眼皮留意她的刹那。
一句你要什么。
该要什么呢。
“只要你能给的。”
他摘下烟:“找上我,就这点出息。”
懂祁砚西身上有的,是她这辈子费尽千辛都沾染不到的地位、资源与庞大的人脉网。
她收起打火机,摊开祁砚西厚实的手掌。
不经意的肌肤接触,他手温烫热,只匆匆擦过,姜暖指尖一缩,不由紧张,迅速收回。
“贪心没有好下场。”
祁砚西一怔,旋即淡笑:“商纣王得到一双极贵的象牙筷,既要适配的碗,又要适配的桌子,还要适配的宫殿,还要衬得上的美人侍奉。”
帝王典型的既要又要,她笑,“人一国君主,有贪心的资本,我又不是。”
说实话,那时候的祁砚西说不定会认为她一上来就要感情,多少觉得不识抬举了。
她太自觉,自觉到祁砚西觉得她不走寻常路。
“给你也没用。”
姜暖不慌不忙,“我可以拿来走更好的路。”
凭身高和体型优势,看她时总带了点睥睨的味儿:“挺直白。”
“就算装,凭我的三言巧语,会被祁先生一眼识破,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装。”
他太精明,何况,姜暖自认不是什么清高孤傲人物。
祁砚西喉咙冒出来的音极有低磁感:“你也装不上。”
是笑她单纯么。
确实,她在祁砚西面前,心机几斤几两,他一眼便将她看透个窟窿。
“我懂你是谁,出门在外,但凡知道你姓祁,处处是通行证吧。”姑娘望人时,眉眼弯弯。
他轻笑,夹烟的手指压了压姜暖娇嫩的唇,“尝尝?”
分明直白,再坏,他清贵坦脱的举止下却没让人觉得下作,就好似在说,姜暖,我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担心你觉得没风度。
就是这么的没所谓,要赌吗。
姜暖手指捉紧男人精悍的手臂,往他身上凑,就快碰到那张棱浅的薄唇时,闭上眼睛。
男人浓郁湿热的鼻息一点一点在咫尺,姜暖整颗心像被扯开一个口子,填得满当,真不知如何形容那时的感受。
他身上的气息太强势太浓郁,她脸颊一烫,是不是该矜持一点,别那么主动。毕竟,她不会接吻。
却想,他的唇色淡到粉,吻上去是不是又热又软。
尝尝?
不过半秒,腰侧猛地被祁砚西夹烟的大掌掐住,那一下,带着滚烫的体温铬进皮肤,轻推,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姜暖,你诚意太少。”
祁砚西声音疏冷,不带一点陷入暧昧氛围的情欲,像故意阻断她的香吻,并非冲动之人。
青白烟雾自身后钻到了姜暖裸露的后颈,皮肤一阵磨人的黏湿,两个人最终没亲上。
睁开眼,看到祁砚西平静的眼神,他也在看她,夹烟的大手早就脱离她腰际,搭在车前盖。
“哪样的诚意你才满意?总不能缺我这样的姑娘在香软塌上聊解寂寞吧。”
是的,姜暖想歪了。
可本质上也没歪,权势在握的祁砚西面前,她还能给得起他什么。
这样的男人但凡不是在出家或者那方面障碍,只缺欲、情、温柔。
难道缺她这样的姑娘当做饭保姆么。
可她不敢去说“陪你睡”三个字,他祁砚西不缺倒贴的姑娘,她如若和旁人一般,是否太廉价。
祁砚西睨她一眼,似一眼便将她看透,音色从容:“何不去拆了他们上位,刘怀英会给你机会。”
趁着气氛,姜暖手指往上移,收了收男人敞开的领口,“很想知道,祁先生把我当成什么人。”
饮过烈酒,彼此对视,男人一双桃花眼眸里潋滟着微敛薄光。
世家贵公子教养下,一句话倒还算给小姑娘下台阶。
“说说,我该把你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