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正式去女学做夫子的第一日,闻昭昨夜激动半宿不能入眠,即便如此,这会儿还精神着。
裴清川就看着她一时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瞧瞧,一时又托腮沉思的,完完全全地忽略了他。
心里既替她高兴又莫名有几分地吃味。
他将手覆在闻昭搭在膝头的手上,捏了捏,闻昭抬头疑惑看他,裴清川轻笑:“闻先生,我几时来接你回府?”
闻先生……
闻昭先是怔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霎时间红晕爬了满颊:“你……你……”
你了半天,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将自己的手使劲抽了回来,扭过脸不看他了。
裴清川挑了挑眉,往她身侧挪了挪位置,随手双手搭在她肩头,将人给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取过披风过来,替她穿好,又仔细地打了个结,一面温声道:“好了,不闹了,午膳你在女学用,记得要吃饱,要是太累了就歇会儿,一定要多喝水,傍晚我下值就来接你。”
闻昭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操劳,你的伤才好,可不能再受伤了。”
裴清川系好带子,捏了捏她的脸颊,微微附身:“怎么,你担心我?”
闻昭抬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眼底丝毫没有一丝恭维,很是认真地说:“你要是受伤的话,我会很担心。”
裴清川听得身心舒畅,将人揽到怀中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送她下马车。
闻昭此前来过一回,又曾在越州教了一段时间的书,适应地极快。
傍晚裴清川来接她回府时,面上没一点儿疲惫。
裴清川为祝贺她今日初去女学,索性在外面订了一桌席,捎带着袁令仪一同去。
袁令仪好像是要把攒了几个月的话通通都同她说尽了,拉着闻昭就没有停下来过。
裴清川不打扰她们,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夜景,等菜快上齐了。
袁令仪终于停下,她喝了一口香饮子,看着桌上的东西,托着腮看向窗边的男子:“表哥,你又喝不了酒,怎么还有壶酒?可是还约其他人来?”
裴清川淡淡看她一眼,颔首说是:“下值后碰到陈璟,同我谈了几句,得知你来,他说他也来。”
袁令仪脸色一下子变的哀怨,“腾”地一下站起来,怒视裴清川:“你怎么不早说!”
裴清川撩起眼皮看她:“你没问。”
袁令仪:“……”
“……”闻昭看了他一眼,扯了下袁令仪的袖子,没忍住道:“我一直没问,你同陈璟到底——”
袁令仪很快地打断了她的话:“冤家!”
闻昭收回手,看了眼裴清川,表达疑惑:“啊,但你表兄说你们今年五月份成亲。”
袁令仪脸皮忽变红,她愤愤瞪了裴清川一眼,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