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手里一疼,捆着肉的糙绳子嘞得手指发白,等唐知反应过来,才知道绳子磨破了手指的皮,气的狠狠给了苏荷一杵子。
苏荷自小吃穿用度都好,长的比唐知高,比她胖,但是她从来不干活,不比做农活的唐知力气大,这一下子下去,顿时挤出来眼泪。
“贱人,你敢打我。”苏荷说罢,上来就要掌掴唐知。
被唐知躲了过去,苏荷直接趴在地上,好看的裙子上都是土。
唐知狠狠瞪了她一眼,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放在苏荷眼睛上方,凶狠的说道,“你再敢叫我贱人,我就弄死你。”
说完朝着苏荷脑袋边狠狠砸在了地上。
苏荷愣怔了许久。
直到唐知走远,才哇的一声被吓哭了。
…
姥姥年轻时生了很多孩子,当年姥爷花了很大一笔钱,翻新了旧屋。
后来几个女儿都嫁了人,姥爷死后,整个大院子就剩舅舅和唐知的母亲。
舅舅娶媳妇后,舅妈看不上母亲常年喝药,撺掇娘家给母亲寻了个婆家。
嫁给邻村的一户姓唐人家。
那人长的英俊潇洒,家里全是兄弟,条件不错,算是高攀。
可是结婚不到俩月,才知道那人酗酒,家暴,坚持了一年,生下唐知,那人便去城里打工,过了一阵子,抱着个儿子回来离的婚。
姥姥觉得母亲可怜,便亲自去唐家接回了母亲,就住在舅舅家里。
舅舅管家后,条件越来越好,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就连村长都得礼让三分。
房子一次次翻新,越来越气派。
舅舅不喜欢唐知,总说她是个拖油瓶。
儿子能下地干活,生了姑娘最没用,这是舅舅常常挂在嘴边的。
但是那些年,家里所有的活基本都是唐知几个人干的。
舅妈更厉害,常年欺负母亲,这个儿媳妇和姥姥也相处不来,舅舅什么都听她的,就因为舅妈给舅舅生了个儿子。
姥姥看不下去,才从后院收拾出来一间破仓库,另外开的小门。算是收留。
唐知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一住就是16年。
从舅舅的大门口回到自己家的后门,需要绕过整个舅舅家的大院子。
她急得就像有狗追,额头上的碎发粘糊糊的贴在额头上。
回到小屋,姥姥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这种像样的饭菜唐知只能逢年过节去舅舅家干活的时候在厨房见过。
唐知的母亲胎里弱。从小身体就不好,嫁人后,常年过的凄苦,离婚后,一气之下生了场大病,身体再也没好过。
常年需要喝那苦戚戚的汤药吊着。
眼下,刚喝过药,还没等唐知回来,就睡下了。
“整天喝药,还不赶紧死了得了,碍着活人眼,呛死了。”前院的舅妈骂骂咧咧的,早已成了习惯。
唐知算着时间,过不了几个小时,苏荷就该来报仇了。
是了,她是故意让费连来的,也是故意激怒苏荷的。
这件大事,她必须今天就做,否则她的名声就要被毁了。
唐知将今天遇到苏荷的事说给范氏听,范氏慌张的用围裙抹着手,“哎呀,你惹了苏荷,她必定哭着去求你舅妈给她报仇,又少不了一顿毒打,这可咋办啊。”
唐知眼神亮晶晶的,就着微弱的蜡烛,低声说,“姥,你相信我么?”
闷热的午后下了一场雨,外面凉风吹了进来,刚好熄灭了那本就微弱的烛光。
看着唐知那双眼,范氏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姥,你要是相信我,那你现在去派出所找一个姓陈的,你就说,咱家今晚要遭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