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萱的瞳孔瞬间收缩,焦急地催促道,“胤羡,你快点儿离开这里,这是地震!”
房屋摇晃得如此剧烈,这场地震的强度显然非同小可。在这等险境中还留在屋内,无疑是置生命于险境!
“云萱——”
“别说了!快点儿出去!”沈云萱急切地打断纪胤羡的话,“我这里暂时不会有事。”
纪胤羡深深地望了沈云萱一眼,随即运转轻功,转瞬间便飘然至院落之中。
他站在院子里,透过敞开的房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窗户另一侧的沈云萱。
纪胤羡无所畏惧,唯一担忧的是,这座营帐可能会在地震中坍塌。
若是窗户不复存在,他还能否再见到沈云萱的面容?
一想到可能永远失去沈云萱,纪胤羡的心脏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
凌祈与崔墨急匆匆地赶来,见到站在院中的纪胤羡,这才略感安心。
崔墨焦急地说,“将军,还是尽快前往更为开阔的地带吧——”
“本将军哪儿都不去。”纪胤羡断然打断崔墨的话,“本将军哪儿都不打算去。此刻地震虽已暂时平息,但余震随时可能来临。崔墨,凌祈,你们立刻带领众人外出查探情况。
务必确保所有人撤离屋内,转移到安全空旷之处。安抚民心,让他们不必惊慌失措。
若有人被埋,迅挖掘出来;若有伤者,统一安排至帐篷中,让郎中及时前往救治。”
听到这样的部署,崔墨与凌祈连忙应声。
但崔墨仍想再劝一句,“将军,您是否还是应该考虑转移到——”
凌祈急忙扯了扯崔墨的衣袖,打断他的话,“崔墨!别再说了!将军的吩咐,我们照做就是。何时轮到你为将军做主?”
崔墨听罢,瞬间心中咯噔一下,深感心有余悸,不再多言。
凌祈向纪胤羡拱了拱手,随即拉着崔墨一溜烟跑没影了。
自军营的深处步履匆匆,凌祈终于步出了营门。他环顾四周,确保尾随的众人已各奔前程后,方才低声对崔墨说:“崔墨,我看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将军平日里和蔼可亲,但你也不能越俎代庖。
就算你全心全意为将军考虑,也轮不到你越权做主!若非我及时出手阻拦,恐怕你此刻已无法立足于汴梁。”
崔墨脸上露出深深的惊恐之色,满怀感激地说:“确实是我的失误,来日我必定谨言慎行。”
凌祈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感慨:“将军不愿离去,你真的不明白其中缘由吗?
仔细思量,什么话应当说出,什么话应当保留。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些事务。”
崔墨凝视着凌祈迅远去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
他总是被认为年轻气盛,童心未泯,犹如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凌祈在重大事项上的洞察力远胜于己。
尽管在琐碎之事上,凌祈显得有些稚嫩和不成熟。
但在,他却能洞悉先机,明辨是非。
崔墨下定决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转身踏上了另一条道路。
……
当地震突如其来的那一刻,沈云萱的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而现在,望着院子里站立的纪胤羡,她的心才缓缓落回原位。
地震看似已经平息,营帐本身并未受损,但内部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