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黑瞳瞳的眼睛不由一亮,半信半疑地打量金溟。
金溟真的肯帮它治伤?
不怕它伤好了打死他?
金溟瞧见白鹰冷若冰霜的神情有所松动,抓住机会再接再厉地游说,“再不取出来,你的伤口会发炎溃烂,会死掉的。”
白鹰恍然,原来是舍不得它死。
毕竟金溟现在是要……的确不会任由它重伤死掉。
金溟看着白鹰闪烁的目光在大蓟和他脸上来回打转,想秃了头也没想通白鹰在顾忌什么,对吃草这么有阴影吗?
对付拖拖拉拉不想吃药的小孩该怎么做?
于是金溟绷起脸来,拿捏着恐吓的语气劝说:“总之是要吃的,不喜欢也要吃,拖着也没用。”
最后他坚定地总结,“我嚼碎了喂你也得吃。”
白羽毛唰地炸起来,白鹰伸长脖子就往大蓟堆里啄,速度比小鸡抢食还要快,蓬起的羽毛都飞出了重影儿。
梳毛
金溟被白晃晃的影子闪得眼晕,他忽然怀疑自己刚才隔着水帘看到的只是白鹰而已,并没有什么人类。
这原始森林里的积叶荒草比他腿都高,虽然好像刚经历过地震,到处一团糟,但生态保持得非常原始,明显没有人类这种自然界破坏王的生活痕迹。
金溟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虚无缥缈于眼下之事无用的东西,伸出爪子把那几片沾了水的大树叶推到白鹰面前,解释道:“把剩下的大蓟都嚼碎了放在这些叶子上,待会儿给你敷伤口用。”
他看着突然变乖巧的白鹰,忽然想逗一逗,便阴测测地笑了笑,“不然待会儿你的血‘唰’一下飙出来止不住,血流干了就变成鸟干,正好给我挂在墙上当装饰标本。”他敲了敲手边的石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就挂这儿,我天天看。”
被白羽毛覆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嚼着大蓟的喙磕巴了一下。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死变态,死了也要霸占它?
金溟说完便站起来往洞外走,还不放心地再次嘱咐,“你有事叫一声我就马上回来,不要再乱动了。”
抓回去关起来,失去自由……
白鹰愤恨地盯着那堆绿不拉几难吃的大蓟。
它失去了自由,还要被逼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简直可怜、弱小、无助,哭唧唧,想妈妈。
金溟又进进出出几次,直到将洞里那块干燥的高坡铺满厚厚的树叶茅草。
而白鹰也蹲在角落老老实实嚼完了所有的大蓟,半片草根子都没落下,生怕让金溟找到理由再喂它。
金溟看着乖糯糯的白鹰安安静静倚在角落里,时不时还要偷看他一眼,越发觉得鸟生满意。
且不说这里环境好空气香,就说以前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养这样一只又漂亮又听话的鸟。在他那儿这可不叫白鹰,那得叫牢底坐穿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