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拿翅膀盖住脸,开始摆烂,“动不了,歇会儿。”
“为什么动不了?”海玉卿立刻又开始哽咽,“骗我,你摔坏了。”
“没坏,没骗你。”金溟垂死病中惊坐起,他深深吸了口令金雕绝望的空气,“走,飞!”
恐高
见金溟完好无损地爬起来,海玉卿欢快地蹦了一下,不自觉展开翅膀飞起来,围着金溟连绕好几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他是否真的完好。
金溟面对比六月的天变脸还快的海玉卿,忽然很怀疑,刚才它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该不会是闯了祸怕挨骂故意装出来的吧。
“怎么飞,还到树上去?”金溟问。
他故意要把难题推给海玉卿,海玉卿想不出来的话,就不能再为难他了。
经历了刚才的事故,海玉卿应该不好意思继续让他爬树了吧。
那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海玉卿果然皱起眉,慢慢收拢翅膀落下来,陷入沉思。
刚刚上岗的海教练感觉走到了教学职业生涯的瓶颈。
金溟趁机诱惑道:“还是去抓鱼吧,我一会儿给你做……”
正当金溟以为终于找到光明正大摆烂的借口时,海玉卿一指瀑布,果断坚定,“到上面去。”
“……”金溟顺着海玉卿的指向抬头,看见瀑布激荡着撞在悬崖峭壁上,逸起一片白雾,远远看着就像是被摔成了粉身碎骨似的。
“其实爬树也没有很危险。”金溟看得头皮发麻,他咽了口唾沫,“我还挺喜欢爬树的。”
海玉卿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拉着金溟往瀑布那边走,“担心,不要爬树。”
小祖宗,爬树你担心,跳崖就不担心了吗?
金溟认真反思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和海玉卿结了仇,这是连全尸也不打算给他留了?
“你不会爬,才容易出危险。”金溟不由分说,甩开海玉卿主动跑回那棵树底下,求救似的抱住树干,“我会爬,就没有危险。”
爬树他好歹是有点经验的,跳崖是真没经验。
“真的?”海玉卿回想了一下,感觉是这么个道理,但它不想金溟再爬树,表情很为难。
“真的,更难爬的椰子树我都爬过,比这还高。我保证没有危险。”
你如果能离我远一点,更没有危险。
金溟张开翅膀跳起来半米多,把自己呼在树干上,身手矫健地一口气爬了五米。
树皮被揭的东缺一块西凹一片,倒是比之前更容易落爪了。
海玉卿再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慢慢扇着翅膀围住金溟,以防他不小心摔落。
金溟一口气爬到最矮的那条枝杈上,感觉自己已经累成了狗。他摊在树枝上,任由双翅双爪耷拉着,连脖子也不想抬起来。
海玉卿落下来,两只玉色的爪子并排抓着细细的枝条,安安静静地蹲在金溟眼前,低头给他理顺脖颈处被树叶刮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