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到茶楼选歌姬听曲儿,还能这么个听法?
秦觅兴致一上来,不管不顾地,立马就搬了凳子过去,也不和隔壁的人打招呼,明晃晃地走入阁子内就坐下。
那边的人先是一惊,没等呵斥,便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顿时都噤声了。
秦觅可不管那边的人在想什么做什么,他就是过来听曲听故事的。他横搭着二郎腿,手肘一支,歪头认真听了起来。
帘幕后,少女软柔的歌声传出:“唐寅脱去解元巾。纸扇轻摇佛殿临。放浪形骸非本意,佯狂为了避追寻……”
妙趣横生的唱词,间或停下的解说,娓娓道来的故事……秦觅听得如痴如醉的,为唐寅施展计谋入华府,几番三次险些暴露,又化险为夷的经历而捧腹作笑。
笑着笑着,秦觅觉得腹肌都隐隐酸痛了,但不比他听得心情爽快啊!他心想听完后,无论如何都要买下这歌姬,以后让她每日这样唱曲说书,给他解闷儿。
然而秦觅没想到,故事唱到了宁皇带着师爷和夺命书生来华府,声称带来唐寅的真迹时,正值山雨欲来风满楼,帘幕后弹琵琶的女子她,居然不唱了?!
岂有此理?!
阁子里的其余人笑而不语,也不开口提醒,由得那二世祖憋得脸红脖子粗去。
果然,他一追问之下,那苏吹雪便搬出了以故事换故事的一套说辞。
秦二世祖可不吃这套。
从来只有别人给他取乐的份,要他自降身份,去给一个歌女讲故事取乐?开什么玩笑!
“我的故事,京城里还没几个人听得起,何况是一介歌姬。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就是。”秦觅打开双臂,往后一撑桌面说。
“既然如此,客人请回吧。”低垂的帘幕后。
秦觅眉头一皱,火气就上来了,起身走过去:“嗤,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歌姬,竟然敢赶我秦觅走?”
他伸手重重一挑帘。
光线轻晃,帘珠声清脆。
帘内抱着琵琶的少女,讶异地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
哦,秦觅啊,他翘课了夫子知道吗?
苏小昭微挑眉。
复又低头,不在意地信手扫着音:“客人若是看够了,便出去吧,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秦觅怔了怔,看见帘幕挑起后,那微微讶然抬头的少女,双眉似蹙未蹙,容色楚楚动人,但撩起眼看人时,眼尾下的美人痣却说不出的灵动,衬显得她眸色黑而分明,如沁在水里的黑玉——一种有别于柔弱容貌的、矛盾的幽秘。
待到听清她说的什么话时,秦觅一咧嘴就笑起来: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有良家女子对他说“我要喊人了”,说出去他能得瑟上三天!
当然,如果她的神色再慌张一点,拨琵琶的手再颤抖一点,脸色再苍白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嗯?你喊来我听听啊。”他站定抱臂看她,笑嘿嘿地。
见她不慌,他还上前一步,轻佻伸指,就要挑起她下巴,好看清她眼底的神色——
“噌……”
苏小昭重弹了一个音符:扔人暗号!
“阿影!”
几乎是在她刚开口的一瞬,门外一人身影如鹰,风声乍起乍落间,已来至秦觅身前,挟住他的手指。
秦觅只觉衣角被风一掠起,连小娘子的细腻下巴都没摸上,连来人的帷帽都没看全,就被提溜着丢出了窗外,栽了一脸的灰土草屑……
楞了好一下,秦觅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飞快打开,又飞快紧闭上的窗一瞬,才猛的反应过来:他被人从窗口丢出来了?!
虽然是一楼,但丢的何止是他金尊玉贵的身体,更是他横行京城多年的脸面啊!
秦觅猛一跃身跳起,怒不可遏,撬了撬窗没撬动,当即捋了袖子就杀回茶楼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持久不过三天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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