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了。
他究竟晓得什么了?
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也许是眼睛闭得久了,感冒药又生了效,她真的睡了过去。
现在醒来,觉得昨晚那点小感冒已经被姜暮声的家庭医生彻底扼杀,她又能够活蹦乱跳了。
心里当然是有些感激的。
“姜先生。”
云染轻轻唤了一声,姜暮声没有动静。
云染抬了手,没忍住落在姜暮声那一头说长也短,说短也长的黑色碎发上。
细细的柔顺的黑发,当真有些像亮得发黑的刀片,带有一点危险性。
但云染不在乎这一点小小的危险。
睡梦中的姜暮声应当是危险性最低的时候,这时候不抓着机会碰碰她好奇了许久的姜暮声的头发,还有更好的时候吗?
也许未来有一天,姜暮声在清醒的时候也由着她胡作非为,想碰哪里,就碰哪里。
云染当真还有一个想碰的地方,那便是姜暮声的喉结。
姜暮声的喉结很不明显,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中,最不明显的一个。
可是,即使这项男性表征不明显,姜暮声的男子气并不微弱,只是和他俊美华贵的容颜一样,他的男子气也更为清冽,不会使人联想到男子气的粗糙一面,汗淋淋和臭烘烘。
关于姜暮声,云染甚至有一种奇怪的设想。
姜暮声即便是流汗,那汗也是相当清爽的,甚至带着点微弱的香气。
想到这里,云染拍拍自己的心口,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好像她真的要一直待在姜暮声身边,不断加深对他的了解一样。
云染收回自己去触姜暮声头发的手,姜暮声这时也坐起身来。
云染就算是想装睡也来不及了,只能装作刚醒的模样。
“姜先生,您昨晚一直没有离开啊?”
“离开了一会儿,去拿凳子。”
“哦……那您昨晚一定睡得很不舒服吧,我已经没事了,您快回房间再睡一会儿吧。”
“阿染,你还不改口吗?”
云染有些迷茫,改口?
姜暮声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肩和后颈,提醒:“您。”
云染:“……你?”
“可以。”
姜暮声站起身,“我先出去,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云染乖顺地点头。
然而,等姜暮声走出她的房间后,云染就立刻跳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姜暮声坐过的凳子藏到了床尾。
藏完之后,她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这么做就能阻止以后姜暮声再留宿她的房间吗?
应该是不能的吧。
如今她基本确认姜暮声是个绅士,不会随便乱来的绅士,他有着符合贵族身份的修养,谈吐和行为都很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