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这才捧住我的脸转向他:“你只言你母亲会担心,难道不知,朕也会为你担心吗?”
那双眸中的深光让我不自觉错开了些顾:“我不会有事的。”
晏时眯起眼眸,带着一丝摄人的寒意。
“你最好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而后两日我才从下人口中知道,如今身处晏时买在京郊的一座别院,这里距离丹枫林最近。
坐在院落的圆桌处,从低矮的围墙处便可以见到不远处的枫林。
只是如今枫叶已谢,枯枝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银雪。
上一世晏时在这里,对沈枝安说出了那句:“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那从以后,我再没有踏入过这片枫林,直到最后被大火吞没,除了那把飞虹,我与晏时之间的一点一滴都化为了灰烬尘泥。
我别开目光不再去看,晏时从屋内走出,看见了我的动作,抬头望去也见到了那片枫林。
“怎么不看了?若是想看明年秋日我再带你来此小住几日,可以看很久。”
他将一件白狐裘披在我的肩上,拢了拢,不让寒风探进分毫。
我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思索晏时对沈枝安说出那句话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自也不愿再踏入那片枫林,那里最后留给我的记忆,实在痛得刻骨铭心。
“红叶已谢,没什么好看的了。”
晏时似心有所觉,他定定地看了我两眼,而后一把打横将我抱了起来往屋内走。
骤然的失重感让我不自觉绷紧了身躯,惊疑不定,一声惊呼下意识脱口而出:“陛下?”
“你伤势未愈,现在只能呆在屋内,哪也不顾去。”
被迫躺回床上掖好被子,晏时严令禁止我伤好之前再下床。
躺在床上的日子百无聊赖,感觉身上的功夫都要松懈了。
别院内贴身伺候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女,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
这几日的目光总是小心翼翼的在我和晏时的身上来回。
只是这一日,她兴高采烈地跨入门槛。
“奴婢看姑娘这几日实在无聊得紧,特意给您拿来了这个。”
只见她捧着一针线盒放在桌上,还贴心的备了几种时新的样式。
“奴婢看陛下腰间挂着的除了玉佩就别无其他,姑娘何不亲自绣一只香囊赠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