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不凡进得门来先是恭敬的跪地磕头,起身后从袖里掏出一份折子递到皇帝面前道,“皇上,刘祭派人来欲明日求见皇上。”
双方本是约好三日,却没想到隔日便有了消息,皇帝面露喜色的接过折子翻开看了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抬起头对众人道,“刘祭明日求见,此人才学过人,这折子写的行云流水一般,言辞得体,态度恭敬,众位爱卿还需替朕想想该如何招待他的好,莫要失了天家的风范。”
佟卫冷笑一声道,“皇上,这刘祭到也识相,消息也是灵通的,否则也不至于出尔反尔。”心中恼道,如此一来皇帝更不愿意走了,“不过却是不可不防此人生了二心,折子上写的恭敬,心中却是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他手里握着十万大军,咱们手上东拼西凑也不够五万,如此有优势,他怎么肯做低伏小?”
佟卫笑道,“他必是怕了,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刘将军原来是鼠胆之辈。咱们该谅他一谅,不如皇上先反上京,至于这位刘将军,皇上派宁大学士招呼他便已经给足了面子了。”
朱贤妃想了想,也应和道,“是极!皇上,刘祭此人心机深沉,狡诈阴险,不可不防!臣妾还是认为即便不回上京,此事也该放上一放。”
宁不凡道,“刘将军身为镇北大将军,发兵勤王,岂能轻慢?此事不妥,皇上若是如此,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佟卫道,“既为勤王,为何不交兵权?”
宁不凡道,“刘将军乃皇上亲命的镇北大将军!”
佟卫道,“皇上此刻用人之际……”
宁不凡冷冷的打断他,“佟将军此言可笑之极,刘将军手上兵权与佟将军与贤妃娘娘手上的兵权一般,皆是皇上所予,皇上手上无一兵一卒,那刘将军该交,佟将军与贤妃娘娘该不该交?”
朱贤妃与佟卫被宁不凡问的哑口无言,唯有佟进诺诺道,“将领无兵如何镇守边关?”
宁不凡冷冷一笑,“是极,总不能南蛮作乱北沂入侵的时候让皇上分身去南北两地镇守吧?如此更不该伤了天下将士的心!”
朱贤妃见话题被宁不凡引开,正想开口,皇帝笑笑道,“不必再争执了,刘将军说明日愿只带些许亲兵入立宛城,他既如此,朕也不可失了风度,传旨下去,就说明日在立宛城县衙宴会刘将军,并犒赏立宛城内外十数万将士。”
朱贤妃与佟卫闻言皆是眼睛一亮,方才因皇帝不愿离去的不悦去了大半,宁不凡望着两人突然转变的态度,轻轻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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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宛狂澜
终于确定了明晚皇帝设宴款待刘祭,并犒赏北地十万大军,宁不凡舒了一口气,这两日他几乎没有休息,好在他还算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回到住处吃了一些点心,又开始忙碌起来。
立宛城最近的异动很不寻常,昨日刚抓了个贩武器的商人,晚上便被人劫了去,加上之前审问被抓住的一些细作,宁不凡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让人取来地图,宁不凡皱着眉头望着与立宛城互为犄角的那座池宁城,立宛城有龙门关,池宁城有洛裕谷,谷道艰险巨石林立,是从北沂向上京行可绕行的一条路,其关虽险,却比立宛城好取许多。
从池宁城到立宛城不过一日路程,之前他便派人去探消息,此刻探子还未回来,宁不凡也唯有在此对着地图担忧。
“宁大人,你好生清闲呐!”一道女声打断宁不凡的思绪,只见朱贤妃一身戎装手扶剑柄走了进来,身上的盔甲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宁不凡连忙起身作礼,方才想的太入神,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朱贤妃走到宁不凡的位置上伸手拿起地图翻了翻,笑道,“宁大学士也通兵事?”
朱贤妃并没有叫宁不凡起身,宁不凡唯有跪着说话,“微臣稍有涉及,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朱贤妃坐到宁不凡的位置上,挑挑秀眉道,“宁大学士过谦了,若是不懂,太后怎会让你伴架?”
宁不凡心中渐渐了解这位朱贤妃的来意,只道不敢,半句也不肯再多说,朱贤妃见宁不凡不应声,好生无趣,唯有呐呐道,“宁大学士为何不肯回上京?难道不担忧宁淑妃的安危吗?”
宁不凡道,“不是微臣不肯回上京,却是局势所迫,宁淑妃虽是微臣的女儿,此刻却也是天家的媳妇。”
朱贤妃勾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听说你昨儿个去见皇后了?”
宁不凡道,“回娘娘,皇上让微臣去询问皇后娘娘那名犯人的处置,娘娘也该知道的。”
朱贤妃冷哼一声,猛拍面前的桌子,喝道,“皇后让你放了他?”
宁不凡道,“皇后娘娘让微臣按律处置。”
“他偏偏今日便没了踪影,”朱贤妃接道,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宁不凡,你究竟是何居心?”
朱贤妃话声刚落,门口那队士兵冲了进来,明晃晃的剑就架到宁不凡的脖子上。
宁不凡瞥了瞥那明晃晃的刀剑,冰凉冰凉的架在脖子上,甚至刀口还割的他的脖子有些发痒,宁不凡突然觉得很想笑,只是心底深处有一股隐隐的悲凉让他笑不出来。
“贤妃娘娘这是何意?”
朱贤妃道,“回上京或者死,你自选一个罢!”
宁不凡道,“娘娘以为臣是怕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