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婉兮揉揉自己痛的脖颈,还有些懵。
卫逐染面不改色撒谎:“在下尉音,是叶兄的朋友,刚刚请叶兄不至,于是想亲自来看看他。
“敲门没人应声我就进来了,原是姑娘和叶兄都喝醉了。”
没给婉兮反应的机会她就接着问道:“叶兄喝了这么多酒,看着还有些神伤,姑娘可知是为何?”
婉兮皱眉打量卫逐染一番,见她气宇轩昂,英姿勃不像坏人,且听说确实有叶公子的朋友来找他。
于是据实相告道:“他说他不能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故此才黯然神伤,借酒消愁。”
“原是如此,那……”卫逐染面上挂着担忧,“他可有说心上人是谁,我这个做朋友的也可帮帮他。”
婉兮摇头叹息:“并未,只说他自己并非良人配不上人家,好在那姑娘如今心里也念着旁人。”
她走近蹲下身看了看睡过去的叶翊尘:“叶公子那般神伤的人奴家也是第一次见,想是那女子对他极为重要,却因种种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原来真的不是我。
卫逐染强撑着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好,我知道了。”
她脚步虚浮踉跄地推开门,婉兮叫住了她:“叶公子醉了,公子既然是他的朋友,还请公子送他回府吧。”
“好,等着。”
她走到了隔壁房间的时候,柳辰逸正在品酒,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你去将叶翊尘送回叶府,我先走了。”
他抬头就看见西悦公主失神的神情和落寞的背影,有些担忧地上前一步道:“卫兄?”
卫逐染抬起右手示意他停下:“滚去送叶翊尘,他在隔壁。”
“他今日醉了,我不同他计较,待他醒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柳辰逸也不敢再追,去隔壁扶了叶翊尘出了万春楼,已经看不见卫逐染的身影了。
万春楼三楼,婉兮依然神情专注地坐在案前抚琴,素手轻弹,琴音婉转,悦耳动听。
“心情不错?”一个低沉的男声突兀在她身后响起。
琴音未曾停滞一刻,婉兮并不答话,继续弹着琴。
直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纤纤玉手按上轻颤的琴弦,她才起身看向身后的人道:“今日见到了尊贵的公主,奴家自然开心。”
手指抚上对面人的心窝,在他身上游走,呵气如兰:“公主对叶公子用情至深,大人若想得公主青睐,可要费不少功夫呢。”
“奴家不若公主尊贵,可比相貌,奴家自认比公主要好,大人不若与奴家……”
那人反手掐上她的脖子,藏在面具后的眼神狠厉:“你如何能与她相比。”
窒息感传来,婉兮的脸憋的青紫,手不住地拍打着脖子上的禁锢,眼神恳求,面具人却纹丝不动。
力气渐渐流逝,她的手无力地掰着脖子上如铁般牢固的手,在感觉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死的时候,面具人突然松了手。
婉兮跌坐在地上,眼里渗出泪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惊惧又憎恨地盯着面具人的背影。
面具人走近窗户,看向卫逐染离开的方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别多嘴。”
婉兮平缓呼吸,收敛起眼里的恨意,低头道:“是,主子。”
面具人低头看向手里的一块帕子,眼神怀念。
那手帕看起来有些陈旧,不过一方素帕,只在角落里有一片祥云,但能看出来料子很好,且被精心呵护。
帕子丝质柔软,在阳光下依然出如月般柔和的光晕。
柳辰逸架着叶翊尘出了万春楼,小厮已经帮他找了辆马车。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叶翊尘这个醉鬼抬上马车。
柳辰逸也坐上马车,扬声示意马夫可以走了。
马夫扬声一喝,马鞭破空声响起,叶翊尘突然从座椅上坐直身体,吓了柳辰逸一跳,连忙去看,怕他闹起来。
却见叶翊尘身板笔直挺拔,眼底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刚刚的醉态。
“大哥?你……”柳辰逸有点不敢置信地指着对方,“你刚刚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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