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你们也就只能靠脸有本事靠身材!”
小二哥大喊:“咱们厘哥长得帅长得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哪里不好!”
穆厘:“?”
“……”对面掌柜的定眼一看,是这么个道理,但迷眼只是一时的,“肌肉不够彪悍!”
“来啊!把孙哥给我叫出来!”掌柜的气得头昏脑胀,一招敌不败我定要死给你看的招式新鲜出炉。
孙哥自然是不会出来的,他默默地把两大袋米袋砸在地上,肌肉绷紧,平静地问,“掌柜的说什么?”
掌柜的什么也没说,捶胸顿足地出来了。
“来啊!给咱们厘哥脱衣服!”
“卧槽!”
掌柜的又一损招,逼得穆厘连连后退,一路退回后院,一整天没敢往大堂里露出一片衣角。
穆厘经此一役,深刻地认识到,这阙朝,有点东西。
初一的热闹仅此一天,到了第二天,各家商铺都恢复了正常,穆厘也从后院回到了大堂。
他是临时过来的短工,负责上菜这一项,偶尔还帮忙打扫桌子,有时还会被叫到后院去帮孙哥扛米袋,一天下来光走路了。
到了第三天,也逐渐适应了这个强度。
“厘哥!后门有人找!”
穆厘到了后院恰好碰到孙哥,他抬手指了一下后门,对穆厘说,“在门外。”
穆厘跑出去,乍一眼没看到人,左右看了一下才发现站在墙下的林以玖。
林以玖扯着背书箱的麻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穆厘从里边出来他也没有发现,等穆厘喊了他才抬头看过来。
他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懵,等看清是穆厘后才笑了一下。
尽管林以玖笑得跟之前一样,但穆厘还是从他身上看出了疲态,难不成他彻夜读书去了?
“林同学,你怎么看起来像是两天没睡觉了?”
林以玖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阿厘,这里有些药酒,干了苦力活晚上可以擦。”
“给我的?”穆厘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林以玖把药酒往前递了几寸,穆厘就没再犹豫,“那行,谢了啊林同学,等我发工钱了,我请你吃……你的手怎么了?”
穆厘抓过那只发白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推,上面赫然几条紫痕,纵横交错,在他白净的手臂上显得格外刺眼。
林以玖下意识想收回手,但穆厘抓得紧,他抽了一下没抽回来,还被抓得更紧了,只好胡诌了个理由,“前两日书院考试失了手,排名末尾的都要受惩戒。”
穆厘不疑有他,“这打得太狠了吧!你不是头名么?这么聪明怎么会排名末尾?”
“恩人谬赞。”林以玖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考试有好有坏是常事,再聪慧也不能回回第一。”
穆厘成绩再差也从来没有一下掉到年级倒数,更别说班上那些学霸,个个都是恨不得钉死在排名前端,即使一时失手也不可能突然成倒数。
哪怕他不知道成道书院考的什么试,也知道以林以玖拿过首名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忽然掉到末尾,他这样说只有一个可能。
林以玖在撒谎。
林以玖撒谎的原因有很多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想来也是,他们不过刚认识几天,加上这次见面也就三次,说是朋友但也仅维持在了客气的关系上。
这是隐私,穆厘也不好多问。
穆厘问他:“擦过药了么?”
林以玖抽回手,微笑道:“自然,夫子只是想让我引以为戒,并不真的为难于我,戒尺打完,夫子就命人送药过来了。”
穆厘点点头,他攥着药酒在想,或许林以玖不想让他知道,大抵是不想让人担心。
“阿厘,七日后可有空闲?”
“嗯?”穆厘想了想,他七天之后这里的短工结束,又变回无业游民,何去何从还没想好,空闲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前几日,因我的缘故,报恩不成,反倒连累你做了一日的苦力活,我深感歉意,七日后江边有游船,想问问阿厘愿不愿去?”
“我的天,你这不会又是为了报恩吧?”
“恩情未报,我心难安。”林以玖笑了一下,弯腰作辑,“恳请恩人再给小生一个报答救命之恩的机会。”
“别啊,都说那顿饭吃完就算了,怎么还想着呢?而且你今天还给我送了药酒,扯平了。”
“不可不可。”林以玖有点着急,“药酒家中有的是,这也不值几个钱。”
穆厘本想说我救你还没一分钱没花呢,但是他突然觉得要是不让林以玖成功还了恩情,林以玖一定会对此念念不忘,而且他七日之后也确实没什么事,去哪不是去?还不如遂了林以玖的愿。
“那行吧,等那天中午,我去成道书院找你。”
惩戒
韵膳斋开门的时间是从早晨辰时到晚上的戌时,一共六个时辰,做工的伙计分成了两班,一班从早上到下午,一班是中午到晚上。
穆厘跟着小二哥一起换班,做了几天的早班,后面几天换成了晚班。
早班与晚班工作时间长短一样,但是工作量有些不同,早班需要在开门之前将楼里打扫一遍再把所有开门的准备工作都确认一遍,晚班则是关门之后将酒楼打扫干净才可下工。
相比之下,晚班比早班要累一些,穆厘刚适应了早睡早起的作息,干了几天之后又被迫换成晚睡晚起,刚换班那两天他整个人都在发懵,幸好小二哥见他不适应,多帮衬了一些,不然他能把茶水往客人脑袋上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