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就是叫柳姨娘占了便宜了。
“那,那……”张氏习惯性地求助沈仙蕙,打从沈仙蕙懂事以后,多数事情她都习惯让沈仙蕙拿主意了。
“听我的。”沈仙蕙带着要强,压住了她娘的不安,低声嘱咐着,“这事还是吩咐李妈妈的男人去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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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疾动作很快,沈兰昭才看了半下午的书,便听得院内一阵骚乱,听了消息的令秋进来时,脸上的高兴都压不住了。
“姑娘,秋落院那边闹将起来了,听说是小侯爷拿去修的瓶子,人家告诉他是假的,小侯爷直接冲到书房问老爷沈家是不是亏待姑娘了,怎么亲娘给女儿留的嫁妆竟是最次等的假货。”
“老爷气疯了,客都不招待了,径直冲到了秋落院,姑娘可要去瞧瞧?”
这本就是她促成的好戏,不去看岂不是可惜了。
沈兰昭慢条斯理放了书,理了理衣衫,才带着令秋去秋落院。
才靠近,便听得里面哭乱一阵,竟是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进了院门才觉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张氏狼狈趴在一边,沈仙蕙抱着张氏哭。
“母亲纵然是有错,可也是想着娘家破落,想着拉一把后面再补上,可谁知道舅舅他们贪得无厌,竟将母亲逼迫至此,父亲同母亲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情义,非要处置母亲吗?”
“你问问你母亲,这些年我何曾亏待过她,张家我有没有拉一把,我想着她曾是兰昭母亲的贴身人才放心把嫁妆给她看管,结果竟是什么都没了,这般辜负我的信任!”
沈万锦是真的气疯了,当着沈仙蕙的面也口不择言起来,“还叫兰昭的夫婿现了,你让兰昭将来嫁进霍家怎么做人!你这个贱人!”
“我要休妻,墨竹,拿笔墨,拿笔墨!”
小厮墨竹应声。
沈仙蕙一见不对劲,立马扑倒沈万锦跟前,哭道:“父亲,您不想想和母亲这些年的情义,也不想想我吗,我才和李家定亲,就传出生母被休的消息,日后嫁过去了,李家不会低看我吗?”
“难道只有长姐是父亲的女儿,我就不是了吗?”
沈仙蕙哭得肝肠寸断,沈万锦也心疼,一下子犹豫了。
张氏见状,立马跟上,“老爷,我知道错了,差的我让张家全部补回来……”
沈万锦泄气,面色疲累,准备妥协一二。
“父亲。”
一抬头,又见长女站在院中,瞧着他的眼睛蓄着泪,轻轻问:“我听说我娘的嫁妆全没了,是吗?”
“我娘留给我的念想,都没了……”沈兰昭垂泪,那孤单站在院中的样子,像一只孤雁。
“兰昭……”沈万锦更心疼了,长女他也是寄予厚望的啊,更何况那霍家是个虎狼窝,他是亏欠长女的。
“爹休了她,再去张家把东西要回来。”
“不要!小贱人,你就会装清高,做样子,如今看我笑话了吧,少在这假惺惺!”
张氏只觉天塌了,也口不择言起来,不想挨了一耳光,是沈万锦打的,张氏惊愕,她从未见过沈万锦有这样冷的眼神。
“闭嘴,你竟是这样想的,怎么对得起杜氏!”
沈仙蕙听得心底寒,果然,父亲就是瞧不上母亲和自己,心里就是只有沈兰昭这个贱人,心底就没把母亲当成过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