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曾转过身,怎知是我?”
“席某灵觉非凡,除了能从每个人气机的不同感知来人之外,更可以足音辨人。”
“足音?”凌不疑疑声道。
席正先转过身,轻笑道:
“每个人的足音各有快慢轻缓,亦会随自身心情发生变化,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其音韵总是不会变,我自是能从中辨认来人。”
“那不知席将军为何今日相邀我来此?”
“书信上不是已经说明。”席正先笑容不变:“席某能帮你报血海深仇。”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凌不疑神色冷峻:
“该叫你凌不疑,还是霍无伤?”席正先不顾他神色微变的表情,自顾自的道:
“你原是霍家子弟,年幼时因凌益叛乱,霍家惨遭毒手,由于此前跟真正的凌不疑互换衣服,机缘巧合之下逃过一劫,成为如今的凌不疑。”
“这些年来,便一直筹划报仇雪恨,而席某便能够圆伱的梦。”
凌不疑一听,顾不上心中的诸多疑惑,直接问出最为关心的东西:
“你掌握凌益谋害我霍氏一族的证据?”
席正先嗤笑:“愚昧,何时报仇也要讲究证据,凌益贪生怕死,和敌军勾结,趁你阿父不备将其杀害,又打开城门,让敌军杀害了霍氏一族,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要什么证据?”
凌不疑眼中尽是愤恨:
“我之所以一直不曾动手杀凌益,除了是为我阿父报仇,为霍氏满门报仇,更是想为孤城百姓报仇,让所有跟孤城一案有牵连的人都付出代价。”
“为何这般死脑筋,凡是有嫌疑的人,一并杀了不就行了。”席正先轻飘飘的说道。
凌不疑面露惊疑,似是不敢相信,只因面前这位向来是轻言浅笑,温和待人。
他眉头紧皱: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席某,农户出身,向来心善,最会圆他人梦,三個月内,凌府、小越侯、雍王、彭坤会死的干干净净,权当做是我对你和程少商的新婚贺礼。”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曾与程少商订过婚约,不说其他人,就说小越侯,他是越妃的唯一嫡亲,你要是杀了他,你也难逃一死。”凌不疑眉头皱的更紧。
“你敢说自己不属意程家四娘子?”席正先见凌不疑默然不语,笑道:
“杀人又为何会让人发现,让他们一个个自戕,不就行了。”
说话之间,他的足底冒出焰光,竟生生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席某从未想过当什么官,更别提为他人卖命,从军只是想要武道修炼之法罢了,如今已得我之想要,国朝气运不过尔尔,自然到了远离红尘的时候。”
“再者,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都大不过我喜欢三个字。”
凌不疑望着犹如神人降世的席正先,忍不住的询问:
“你的武道修为到底精进至何种地步?”
“不多不少,也就比所谓的神将高一层而已。”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你又为何想帮我?”凌不疑追问。
席正先眸光深远且悠长:
“帮你?我家有个小妹,喜欢吃甜食,也就甚是喜爱饴糖,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最后,也不曾为她买过。”
“此次,权当做是我在了一了心中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