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海武帝城扬言要将他碎尸万段,北莽女帝更是怨恨他,特命令拓跋菩萨秘密潜入离阳刺杀他,如此便导致谢飞鱼沦为弃子。”
“不过谢飞鱼就曾自夸过,说无论是隐藏才能还是逃避危险,他若自认为第二,没有人敢称自己为第一。”
“自此,下定决心保持低调,小心翼翼地躲藏在野外,大胆地隐藏在朝廷内部,最后,太安城内就多出一个幕后观自在的谢观应。”
“真人法眼如炬,在下佩服。”谢应观见自己的身份被点破,马上点头道:
“正因如此,在下是决计不会相助离阳,来太安城也仅为了隐匿行踪。”
“是啊,你怎么会相助离阳,反正损失的都是赵氏气数,你巴不得天下再现乱世,由此才可彰显自己不为人知的惊世才华,还欲以十年战乱换千年太平。”
谢应观神色微变,望着面前道人无比深邃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一般,被看得清清楚楚。
半响,他声音低沉:
“不错,我从小自视甚高,轻视世间任何人,曾讥讽说凡人都会受七情六欲所困,若是不能摆脱,哪怕是修炼至飞升的仙人,也终有身陨之日。”
“那些博览群书,却止步于书本之间的士人,自然更不被我放在眼里。”
“荀平和张巨鹿,起先沉浸书海,后迈入官海,结果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如今虽是内阁首辅,当朝第一重臣,但饱受非议,迟早有一日被会离阳皇帝所忌,落得个累及全族的下场。”
谢应观说到这里的时候,人群中身披黄袍的赵氏天子与一位紫髯碧眼的中年人眼中皆浮现一丝波动。
“闻名天下的曹长卿,终生被囿于西楚皇宫之中,自认儒圣、曹官子,却不过是别人布局下的棋子,最后更是因情而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普天之下的国士,谋求的都是个人与天下的利益,然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又何谈兼顾天下大局。”
谢应观眉宇飞扬,脸上尽显意气,不负方才的谨小慎微,似是现在才流露出真正的面目。
“我便想以赵徐两家的不合,借机将离阳推至毁灭的边缘,再以一己之力统一天下,谋取自古以来都不可得的千年久安,如此方才不负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席正先突兀的开口:
“这便是你杀妻弃女,总是想要窃取别人的气运来成就自己大业的缘由吗?”
“当真是志向高远,这才不惜在自己妻子化龙之时,痛下杀手,强抢气运。”
“所以,为达目的,再牺牲几十上百万条性命又有何妨。”
他抬手挥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劲气,立即将谢应观包裹,将其骨骼挤压的吱吱嘎嘎作响。
“世间有你,也不知是天下的幸运,还是天下的不幸,恰好贫道亦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你的一身气数,贫道看上你,想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霎时,没等谢应观发出一声惨叫,身躯便化作肉泥,劲气一震,滴血的肉泥便化作飞灰散去。
“啊!”
不少花容月貌的嫔妃宫女见状,忍不住发出惊惧的叫喊。
“黄天,事已既此,你真的要斩尽杀绝,不留任何余地?”紫髯碧眼的中年人也就是张巨鹿询问道。
“道家讲承负,佛家讲因果,而道家之承负便包含佛家之因果。”
“便是因果针对于个人,谁种因,谁得果,与他人无关。”
“承负则是个人的善恶行为,不但影响个人,还影响亲眷、天下乃至天地的和谐。”
“即本人如果造恶,子孙就会得祸,本人如果行善,子孙就会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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