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且臣听闻,蓝甄在任时,曾带领边城将士不畏艰苦、开垦良田。若他有贪腐行为,岂非自相矛盾。故臣请皇上不要在此次结案陈词中,提及蓝甄罪行。”
“这有何矛盾可言?他贪了军费,自然要装出一副心疼将士的模样,如此才能避免被人怀疑。”
“就是,蓝甄狡诈至极,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陛下,不能放过那叛徒啊!”
大臣们高声呐喊,纷纷抵制柏清玄的谏言。
皇帝摩挲着手掌,望向户部尚书水永博:“水卿,你作何感想?”
水永博赶紧躬身一揖,“臣也认为,不该剔除蓝甄。毕竟军费一事,他作为边城主帅知情不报,已是重罪。数年以来,他从未向朝廷递过一封折子提及此事,即便他是无心之失,也与军费贪墨案,脱不开干系!”
水永博言之凿凿,毫不留情。
柏清玄赶紧争辩道:“陛下,无凭无据,不可随意加罪于人。若朝廷恣意断案冤枉无辜,将置我信朝律法威严于何地,又该如何令天下百姓信服?”
“陛下,不可啊!”
群臣再次抗议一片。
水永博睥着柏清玄,不禁出一声冷笑。
皇帝神色惊惶,赶忙劝道:“好好好,那便不依柏卿所言。”
柏清玄只得叹口气,退了下去。
散朝后,贪墨案的判决结果陆续传遍京城各坊。
蓝昊天听着侍卫们的低声议论,不觉又气又恼。
若边城守军还有人在,随便拉一位幸存将士出来都能为爹洗脱污名。
爹对将士们有多好,就对自己有多苛刻。
士兵们吃不上饭,他亲自下地栽秧锄犁;士兵们穿不上棉衣,他典当将军府贵重物品换取布匹和丝绵。
而他自己,则是日日糙米野菜,一件战袍缝缝补补穿好几年。
蓝昊天气不过,“砰”一声挥拳砸在宫墙上。
“卫百户,宫墙维护的是皇权,你这一拳下去祸及天子安危,本官明日便可写道折子参你一本。”
声音清正,从几步远处幽幽传来,吓得蓝昊天浑身一哆嗦。
柏清玄立在宫门口,冷冷凝视着他。
“柏、柏大人,”蓝昊天躬身一揖,紧张道:“下官只是一时冲动,只因听闻兵部贪墨案一事,情难自已……还请柏大人、大人有大量,放过下官吧!”
他分明是在乞求对方,头却不肯放低。
柏清玄睨着他,眸底深潭淬着寒意,“果然武夫鲁莽无谋,柏某领教过了。卫百户,你好自为之。”
这话锥心刺骨,正如他之前说“柏家人真恶心”那般。
柏清玄背过手,一身松风鹤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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