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奇怪了?”
他声音很沙哑,混着的哭腔很好辨认。不过手上力量依旧很紧,箍住她动弹不得。
突然脖子上感到一抹湿润,喘息时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皮肤,颈窝里多了个毛茸茸摇头的脑袋。
“哭了?”
章熠声音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那松开。”
“不松。”
“我饿了。”
“噢。”
他这才微微松开了点,不过仍然像个大摆件一样挂在她身上,被她往客厅带。
重新坐回沙,韦芹才借着机会将他的脸托起来看。
他实在看着有些可怜,或者说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可怜。
“你哭什么?”
睫毛上的湿润骗不了人,韦芹指腹狠狠使劲搓了搓他的眼皮,很无奈。
鼓起来的气球被轻轻扎破。
那些关于章熠的烦躁郁闷就这么烟消云散。
他的眼皮被她搓的泛红,睫毛轻抖,黑瞳倒是不掩饰直勾勾盯着她。
“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他的害怕其实挺好猜的,韦芹也故意点破,“怕我去死?”
韦芹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章熠抿紧了唇,对她这话一言不,但乌黑的眸子里全是严肃认真与探究。
她这会儿看上去太敏感脆弱了。
就像是在暴雨里破壳的雏鸟。
这种时候,章熠总是怨自己。
因为知道她的痛苦,也直面她痛苦的样子,却没办法去帮到她。
能做的事情只是陪伴。等她自己把情绪全都泄,做她的情绪垃圾桶。
可韦芹很能闷,除非这些情绪实在处理不好,憋不住之外,她总是一个人自己消化解决。他只能站在玻璃橱窗外看里面的她。
韦芹拍他的手:“没事了,可以松开了。”
章熠终于松手,然后将那已经不烫的白粥喂到她嘴边。
韦芹:“我自己来。”
章熠不挪开,勺子在嘴边僵持。最后韦芹闭了闭眼睛,妥协。
章熠一直赖在她家不走,而可能是药效起了作用,韦芹觉得很困。
她踢了踢坐在旁边的章熠:“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章熠顺手就将她踢过去的腿放在了自己膝盖上:“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