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芹醒过来的时候,屋内昏暗。
没有窗帘遮挡的玻璃窗外是昏沉的夜。
她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
不过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
她摸了摸脖子,感觉自己睡了一身汗出来,换的睡衣都黏黏的。
她想去洗澡。
然后韦芹想起卧室门外还有个可能没有离开的男人。
房子很安静,她能听见自己因为鼻塞而微重的呼吸声。
韦芹想到外面的章熠,感到些许茫然。
说不通。
撵不走。
但又能被抚平焦躁。
韦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太过信任章熠了。
信任到她能够在他面前随时变脸,不用刻意维持形象。
因为章熠的反应总是很平静。
一双凤眼本该是凌厉的,但落在她身上又是沉沉的安抚镇定。
不会让她感觉她做错了,她是错的。她不异常。
他能让她感到安心,似乎他能够包容她一切任性叛逆。
韦芹本能的抓住了这一点。
所以面对章熠,她能一点不顾忌上手打他也好,骂他也好。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说,她要接受章熠的喜欢。
韦芹想,章熠是一种安定剂。
而安定剂使用过多会让人上瘾。
幸好,她现这一点,在上瘾前。
韦芹更坚定了要拒绝章熠的心情。
拿着要换洗的衣服,她开了卧室门。
外面的小客厅开了灯,很敞亮整洁。
视线第一步就是将整个客厅扫了一圈。
于是她惊讶,因为没有章熠。
他竟然走了。
韦芹又去厨房、卫生间都看了看。
章熠确实走了。
说不出是高兴更多,还是意外更多,韦芹摇了摇头,去洗澡。
将一身汗都洗掉,韦芹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大半。
去厨房喝水的时候,她现烧水壶旁边是她买的感冒药。而电饭煲是亮的,打开,里面是温热的粥。
她盯着粘稠米香的白粥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泡了旁边的感冒药。
韦芹以为自己睡了一下午晚上会失眠,结果喝了粥后,吃了药后,一会儿又感到昏昏欲睡,一觉睡到天明。
章熠再过来的时候,韦芹想了想,还是给他开了门。
他手里拎了个快递箱,韦芹感受到他视线在自己身上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