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抱歉抱歉,昨夜整夜未睡,实在乏困。”
杨慎矜才把话题引到道术,希望能打开杜媗的话匣,被这哈欠打断了,只好道:“无妨的,你为右相办事辛苦。”
“再会。”杜妗早已不耐烦,挽过杜媗便走。
薛白行了個叉手礼,却是先去与门房寒暄了一会,才出了右相府。
田家兄弟正蹲在对街,一见他出来连忙赶过来。
“怎不在前院等?”
田神功笑着轻踹了兄弟一脚,道:“还不是这孬货?不敢在相府待着。”
“我可不是怕,是怕脸上藏不住,让人看出来了拖累……”
“闭嘴吧。”田神功忙骂道。
薛白不由笑了笑,道:“走吧。”
他隐约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于是又把案子复盘了一遍,考虑起吉温招供又如何、裴先生会如何。
少了什么呢?
“郎君。”田神功问道:“皎奴不跟着你了吗?”
薛白恍然,放松了些。
“可见右相已信任我了。”
***
“你一夜未睡,莫骑马了,上马车吧。”
“倒是不困。”
薛白抬起手摆了摆,只觉年轻真是太好了。
如今虽然娇气了些,精力却好。换作上辈子,熬了这整夜这时候定要觉得脏胕发虚了。
他还是被杜妗推上马车。
马车门是开在后面,车厢不大,将就着坐了,掀帘往前看了一眼,见赶车的是全瑞。
田家兄弟骑马在后方跟着,没有外人能偷听。
总算可以放心说话了。
薛白道:“我昨夜让金吾卫在东市找到全福了,说是被打得不轻,好在没有致命伤,在东市武侯铺。”
这是他找郭千里帮忙的,对郭千里而言只是小事一桩,对全福却是生死大事。
“我们出门时金吾卫已经把人送回来了。”杜媗应道,“多谢你。”
“还有五郎,我让他躲到宵禁结束后再还家。”
“伱见到五郎了?他也到家了,鼻青脸肿的。”
“吉祥打的。”薛白道:“对了,我还得去杨钊家中找他一趟。”
他方才向门房打听了,杨钊已回家去了。
杜家姐妹都想知道昨夜之事,见薛白开口先是关心旁人,只觉他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