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宝茹眼中的恨意和不甘,顾潆缓步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二姑娘,其实你不喜欢我这个嫂嫂,我也,我也不太喜欢你呢。”
这话一出,陈宝茹直接就呆住了。
她从未想过,顾潆会这样直白的说她不喜欢自己。
顾潆把她的反应看在眼中,轻笑一声又道:“你说你,信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出身之优渥,放眼京城也没几个贵女能比得上了吧。若换作寻常人家的姑娘,有你这样的出身,日子过的不得多逍遥自在呢。可你呢?一肚子坏水,就想着掐尖好强了。”
“我说的更准确一些,即便嫁给世子爷的是别的贵女,亦或是她们门第还要比信国公府高,你也未必会容得下这个嫂子的。为什么,因为你觉着做嫂子的就活该处处忍让你这个当小姑子的,命里就是欠你的。可凭什么呢?就因着有了这姻亲,就得把你这小姑子捧得高高的吗?”
“你日后也是要嫁人的,你可曾想过,若日后你有了女儿,若出嫁之后也有你这样的小姑子,你是什么心思。”
陈宝茹被她这么一问,心里猛地一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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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如何能心甘情愿的示弱,她不明白顾潆为什么要这样质问自己,在她看来,不说那些小门小户,就是那些高门大户哪个当嫂子的不是处处让着小姑子呢?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这样做,她做了,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顾潆并不奢求陈宝茹真的能改了性子,毕竟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也没有这闲工夫去教导她,所以只冷冷看了她一样,顾潆就离开了。
等顾潆离开,窦氏只感觉双腿一、软,几乎就要倒在地上。
唐嬷嬷忙扶着她,“主子,奴婢觉着,二姑娘还是早些出嫁的好,这若再这样闹腾下去,大长公主即便不发话,您也显得被动啊。毕竟国公爷最是孝顺的,只怕会因此迁怒和厌恶您,觉着您教导有失。”
陈宝茹断没有想过唐嬷嬷根本不避讳她,就这样怂恿母亲要把自己给嫁出去。
只见她扑上前就要掐死唐嬷嬷,看她这闹腾的样子,窦氏越发头痛,直接吩咐屋里的丫鬟道:“带了你家姑娘回屋去。记住了,没我的准许,不许她出门半步。”
陈宝茹听着这话,后背瞬间凉飕飕的,她几乎第一次就意识到了母亲这是把唐嬷嬷的话听进去了。
“母亲,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您准备把女儿关到什么时候呢?您难道要逼着女儿出嫁?”
若是往日,女儿这样哭天喊地的,窦氏虽觉着心烦,也只当她孩子气。
可这一刻,窦氏眼神竟然有些冷意,直直看着陈宝茹道:“茹姐儿,你该长大了。只怪娘亲往日里对你太过骄纵,才让你一次次这样口无遮拦。”
“或许你嫁人之后,为人母了才能真正长大吧。”
陈宝茹呼吸几乎要停滞了,她不敢相信母亲竟然真的准备放弃自己了。
她哭着便要去抓窦氏的衣角,“娘亲,您答应过让我去给宁国公老夫人贺寿的。娘亲,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啊,您难道要让我成为一个弃子吗?三皇子若有朝一日荣登大宝,您难道就甘心看着别人洋洋得意吗?”
“可女儿若嫁给三皇子就不一样了,日后若女儿为皇后,母亲只会更尊贵。如何还需看祖母的眼色。还有那顾氏,她算是什么东西,到时候母亲还不是想怎么使唤她就怎么使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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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徐家大少爷徐云亭,这自打他入了京,便被京城的繁华迷、晕了眼。可偏偏,他手中银子不多,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被他挥霍过半了。徐老爷闻着这消息之后,更是勒令他不许出府,不许惹事生非。
徐云亭做了这么多年的纨绔,怎能不知道徐老爷这是因着自己那庶妹徐潆嫁给信国公世子,做了世子夫人,如今便是这京城的贵人了,徐老爷想借着往日的养育之恩,逼得徐潆想法子给他捞了皇商的空缺。
对此,徐云亭觉着徐老爷也太小心谨慎了些。这徐潆,哦,不,如今该叫顾潆了。她自幼养在徐家,如今即便是想和徐家撇清关系,那也要她有这个能耐才是。
而且,想到自己这庶妹,徐云亭心里便总是被勾的痒、痒的,天知道这么些年他得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忍着不去骚、扰顾潆。
实际上,在江南的时候,他暗里其实没少偷偷往顾潆的院里去,在他看来顾潆不过是因着绾姨娘入了府,没有双亲庇护,若非徐老爷想着把她当做瘦马养着,日后能借此攀上京城的达官显贵,她不定能不能活到现在,或者早就被发卖到勾栏去了。
而且母亲最是讨厌这等狐、媚子,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虐待她这么些年。既是终归要送给人玩的玩物,徐云亭觉着自己先染、指了也没什么。在他看来,他完全可以在保留顾潆清白之身的前提下,让自个儿先尝尝甜头。
这心思,在顾潆成年后,徐云亭便日日萦绕心头。可偏偏这死丫头警惕的很,平日里在府中是半点酒水都不沾,回屋之后,更会让倚春把房间落了锁不说,连窗户都堵得死死的。徐云亭几次想要闯,可想着若闹腾大了,徐老爷那里怕是不好交代,所以便想另寻机会。
而这一等,便到了入京的时候。
入京之后,见着京城那些花坊中的女人,徐云亭对顾潆的龌龊心思也就消减了那么些。在他看来,父亲说的也不错,若能借着顾潆得了皇商的空缺,他手中能有了银子,什么样的女人他拿不下。何况,这些风尘女子比顾潆可会伺候人多了,他倒不如把顾潆当做摇钱树,这样好日子岂不日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