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的身形一顿,真的停了下来,他身子靠着木箱子发抖,眼睛紧紧盯着沈宿,里面满是哀求。
他乞求地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他恐慌又焦灼,把手指塞到嘴里咬。
沈宿知道顾泽西现在整个人处于紧绷的状态,他将拿着那支花枝的手臂离远了些:“害怕这个,是不是?”
顾泽西咬着手指,他非常紧张,胸前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做不出点头摇头的动作,也说不出什么话,但是沈宿明显能够看出来,他是真的害怕花枝。
沈宿将花枝丢到地板上,用力抛远了些,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手:“现在没有了,还害不害怕?”
顾泽西胸前起伏的程度明显小了一些。
沈宿慢慢接近他,等到少年完全接收他之后,再用手摸摸他的脸蛋:“现在呢?怕不怕我?”
沈宿本以为经历了这次刺激后,他和顾泽西的关系会回到原点,甚至比之前刚把人从地牢里弄出来时还要不如,少年或许会因为这次的强烈刺激,更加怨恨恐惧,更加害怕他。
但是少年满脸是泪的仰头看向沈宿,沈宿用手指沉默地为他擦满脸的眼泪。
少年慢慢的不哭了。
他忽然直起身来,整个人扑进沈宿的怀里,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个男人,给少年最深的恐惧。
可少年为数不多的安全感,也来自于他。
沈宿愣了一下,随即紧紧搂住了老婆的腰。
他的怀抱似乎代替了那个木头箱子的小黑屋,成为了少年新的安全领地。
……
沈宿坐在床头抱着老婆,顾泽西的脸全部埋在男人的手心里,深深地吸气,甚至用自己的脸蛋蹭男人的手心,像吸猫薄荷的猫咪。
沈宿无奈地勾勾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少年的脸颊。
沈宿猜的没错,梅花的味道少年喜欢的紧,但是无奈,因为原主的原因,花枝一类像鞭子的东西,都会让少年激起最恐怖的回忆。
这时候宫殿的门被敲响了,是小太监来送药给顾泽西。
那是照着之前太医开的方子熬的,对顾泽西身体里积攒的陈年旧伤有奇效。
沈宿端着药碗,看着躲在床角不肯喝药的顾泽西,哭笑不得。
少年只是闻了一下,便皱起鼻子,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沈宿周围的区域。
“良药苦口,”沈宿苦口婆心,“这药可是能治好你身上的病的,泽西,不要任性。”
顾泽西才不听,他甚至堵住自己的耳朵,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沈宿威逼利诱:“喜不喜欢我手上的香味?喝一口,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