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月好笑道?:“那不睡地上,我去睡浴缸吗?”
陈涣之微抬下眉:“请问,我们俩同时躺在床上,是犯了哪一项天条吗?”
“倒没有,可是我们昨晚说好的,要分开睡。”
陈涣之沉默了几秒,像在思考什?么艰深的问题,意味深长?的看她。
曲疏月被盯得不自在,她修长?的脖颈缩了缩:“干嘛?”
“哦,没什?么。”陈涣之缓缓开口?:“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像你这么刻板的作风,是怎么能做好工作的?”
笑她不懂变通!
“睡吧。”
曲疏月忽的松了手,任由衣领掉下来,破罐破摔的,掀开薄被躺了上去。
再争下去,不知道?陈涣之这张嘴,还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阴阳怪气出什?么来。
反正她是不可能睡地上的,谁要为了狗男人委屈自己啊。
她把被子胡乱一拉,盖住了自己半张脸,露个脚脖子在外面。
曲疏月换了副凶狠语气:“你把灯关一下。”
她声音轻软,即便?加足了情绪在里?面,也如和颜悦色一般。
陈涣之走到床边,替她扯了扯被角,盖住那双雪白的脚踝。
曲疏月弓起一点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问:“干什?么呀?”
陈涣之说:“你没盖好被子,房间里?冷气开得足,小心着凉。”
“哦。”曲疏月意识到自己不太友善“谢谢。”
“不客气。”
陈涣之走到另一侧,踢了鞋,把床头的灯关掉。
曲疏月一只手紧攥着被角,黑暗里?,感?受到自己身旁陷下一块。
那一刻,她心里?有一个角落,好像也跟着塌了,潮乎乎的。
她的侧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被压住的耳软骨处,响起巨大震颤的动静。
是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闷雷一样砸在她的耳边。
陈涣之试图扯过一点被子,但?被她抓得太紧了。
他用力拽了拽,一下就把曲疏月手里?的一角扯松了,她怅然若失的,在夜里?凝视自己空空的手心。
曲疏月仍背对着他,声如蚊呐:“床只有一张,薄被子也只有一床吗?”
陈涣之枕着手,疑惑的语气问她:“是啊,我也纳闷,刚才?你和朱阿姨在这里?,怎么没问她要?”
这倒成她的错了。
曲疏月瘪了瘪嘴,无言以?对。
她拨弄着身下的床单,又凉又滑的,抓不住。
房间里?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像荒废了百年的山洞。
因为太过紧张,曲疏月一时半刻睡不着,但?这么干躺着又很尴尬。
她换了一个姿势,转过身体,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
这是曲疏月的心理?医生jonas教给她的,能快速入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