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滚烫,密密麻麻地?涌进她耳蜗里,也涌进她的心里。
怀念浑身发软无力?,蹭了?蹭他的颈窝,呼吸洒在他颈间喉结处,她吸了?吸鼻子,声线都带着余韵在抖,“……我喜欢你。”
段淮岸掌心扶着她的后脑勺,听到她这声后,偏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宝宝好乖。”
……
两个人在车里又待了?会儿才?下?车。
怀念下?车时,看到后座真皮座椅里的混乱,她情潮未退的脸,更红了?。
她转眸看段淮岸。
他由来抽离得很快,此时此刻,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神色清淡寡冷,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疏离。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块巴掌大小的布料。
怀念浑身不自在:“你还给我。”
“湿了?穿着不难受?”段淮岸自顾自地?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怀念的大脑几近空白,有种窒息的感觉,“你还给我呀。”
“不行呢。”段淮岸搂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他旋即低头凑近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两个人仿佛连体婴,“我陪你看房,这是我的报酬。”
怀念推开他:“我宁愿给你钱。”
段淮岸:“我有的是钱,不缺钱。”
出了?电梯,回到家里,怀念无奈:“我要把?它洗了?,你还给我。”
“我洗。”段淮岸神情慵懒,话语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先给你洗澡,洗完澡再洗它。”
“……”
-
段淮岸的放纵日?子只有周六这天,因为?周日?一大早,怀念的生理期如约而至。
怀念的生理期持续一周。
这一周,段淮岸都很规矩。
五月眨眼就过,与五月一同结束的,是怀念的门诊工作。怀念看了?眼六月的值班表,她六月最后一周安排了?门诊。
而许芙和迟径庭的婚礼恰好就在那?周的周六。
怀念收到许芙发来的电子请柬时,她正结束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
她和许芙聊了?几句,而后,办公室门被人敲了?敲,有一道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怀念医生在吗?”
怀念闻声探头,意料之外地?撞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是许一澈。
怀念给许芙发了?条“我有事?要忙,待会再聊”,发完消息后,她收起手机,走到许一澈面前:“有事?吗?”
许一澈的神情里带着渴求与讨好,他挠挠头,问:“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可以聊一会儿吗?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不想引得大家注意,怀念说:“我请你喝杯饮料吧。”
怀念来到自动贩卖机旁,她买了?两瓶饮料,一瓶递给许一澈。
许一澈接过来,双唇蠕动:“谢谢……”后面那?两个字,只有口型,没有出声,但怀念看清了?,他要说的是——谢谢姐姐。
怀念收回视线,她淡声问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许一澈说:“爸爸和哥明天出院。”
怀念:“嗯。”
许一澈:“哥说,谢谢你给他做手术。”
怀念想,许一澄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没想到她居然混得这么?好,当?上医生了?。”
但这并不重要,她也不在意许一澄说了?什么?。
怀念说:“这是我的工作。”
话语透着股,迫不及待撇清与许一澄关系的冷淡。
许一澈也察觉到了?,他眉头紧皱,似是纠结再三才?说:“姐,其实?这些年,爸一直把?你挂在嘴边。他说你是个特别优秀的人,他有三个孩子,可是最优秀、最让他骄傲的那?个孩子,是你。”
“家里这些年老是在吵架,爸和妈吵,妈和哥吵,哥又和爸吵,”许一澈无力?地?望着天花板,“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在家,会不会好一些?我会不会有个依靠?姐——”
他偏头,看向怀念,“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榜样,我很努力?地?学习,想像你靠拢,但我发现,我做不到你这么?优秀。你是南城的高考状元,而我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南大。”
怀念听不下?去了?:“因为?我很优秀,所以你希望我回家,是这样吗?”
“不是。”许一澈说,“我们是姐弟,是一家人。”
“我们不是一家人,”怀念说,“是你妈妈和你哥哥把?我赶出你的家的,你小时候住的房间,是我的卧室。当?然,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但是许一澈——”
怀念说:“我不会恨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我也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一个人。”
“就这样吧,”怀念站起身,离开前,扔下?最后一句话,“以后不要打听我的消息,出了?这间医院,我们就是陌生人。”
和许一澈聊完,怀念若无其事?地?回了?办公室。
很快,她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并不觉得这是件能?影响她情绪的事?,在她眼里,这件事?还不如她和段淮岸晚上吃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