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颜色照在她乌黑的长发上,像一层浅金的薄纱,横生妍丽。
“咔——”
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璩知花从猫身上移开视线,叶珖正查看着相机的画面。
她眼波微动:“我……”
叶珖轻笑:“以后给你看。”
璩知花眨眨眼,想到了那本相册末页的照片。
她点头:“好。”
叶珖收起相机:“地上很多锋利的石头,很容易划伤脚。”
璩知花低头,看了看裙摆下,她赤着的双脚。
又眨眨眼,她再次点头:“好。”
……
傍晚时分。
璩多雨从学校归来。
他照常拐去院子看猫,经过璩知花窗口,又猛地倒退回来几步,视线落在了露台桌面那个花瓶上。
当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很多时,他才渐渐捕捉到很多错漏的细节。
现在……
没记错的话,他早上离开时,花瓶里还只有几支干瘪的花吧?
虽然很大概率上,那些干瘪的花来路也很有问题。
他眯了眯眼,跳上露台。
璩知花正坐在屋里画画。
知道是他回来,她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没有被吓到,也不觉得意外,依旧如常地画着,并没有中断。
他观察了一会儿对方的神态,发现她眉宇舒展,挥笔的动作轻盈灵巧,丝毫不见滞涩,而她在画的……似乎就是瓶里这支花。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他眉心渐渐皱起,也不再旁敲侧击,径直开口问道:
“叶珖来了?”
屋内,璩知花微微怔住。
旋即,她看向璩多雨,点了点头。
猜想成真,璩多雨非常不客气地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瞥一眼那支花,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完全没看出哪里好看——怎么就能让她这么高兴?
心里的烦躁越烧越旺,他“哼”了一声。
“他来,你很开心?”
璩知花一呆,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但,她还是思考了一下,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心中那些莫名的烦躁,好像是一个膨胀中的气球,还没到被吹炸的时候,就被从球口处松开,酝酿着的爆炸噗地全都散去。
璩多雨沉默了下来。
夜昼轮换。
没到周末,学生依旧要老老实实上学,养病中的学生,却可以仗着病假出入自由。
璩家的小院里。
两人以昨天差不多的方式在老位置坐下,猫懒洋洋窝在两人身边,睡成一张抹布。璩知花不忍心打扰它睡觉,并没有强行去逗它玩。
她脚尖蹭着软趴下去的草,一边听着叶珖念着月刊杂志上的趣事,一边半俯下身,看布质的拖鞋边缘慢慢被晕上一层浅浅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