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珩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孟静樰已经暗自抹了一把眼泪了。
以至于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眼眶通红的孟静樰,孤单地抱着膝盖蜷缩在软榻上,活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孟谨珩抿了抿唇,早已经恢复成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在看到孟静樰时,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他几步走过去,轻声开口:“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
孟静樰吸了口气,斥责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太冷起不来怎么办?”
“不会,我会游泳。”孟谨珩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悉心听着孟静樰的斥责。
“万一他拉着你踩着你怎么办?”孟静樰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止不住,“那么冷的天,万一你染了风寒怎么办?你刚回来就这样,我怎么跟外公交代?”
她刚才跑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孟谨珩费力地将孟栀跃推上岸,他爬上来的时候四肢都已经冰凉,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给救下孟栀跃。
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孟谨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不住地道歉:“我的错我的错,但我这不好好的吗?你不想听听孟栀跃说的是真是假吗?”
孟静樰吸了吸鼻子,摇头刚想说不,就看到竹夏已经熬好了姜汤端进来。
“你先喝掉。”孟静樰催促道。
孟谨珩皱着眉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后才缓缓开口:“他说的是真的。”
孟静樰抹嘴瞪大,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毕竟她哥看起来真的很斯文。
但孟谨珩并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好。
当时他追着孟栀跃过去的时候,心中隐隐已经有些不安,但他想看看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究竟想做什么,于是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他来到了水池边。
孟栀跃当时神情傲慢,趾高气扬地说:“你就是那个妄图跟我争家产的孟谨珩?还是我哥哥?”
孟谨珩轻笑出声,对于孟栀跃的表达并未置否:“谁教你的?”
“你管是谁,你想来争家产,你配吗?”
小小年纪,说的话令人发指,孟谨珩微微挑眉,表情柔和:“栀跃,你是个小孩子,怎的说话如此粗俗?父亲不会喜欢你的。”
孟栀跃被刺激到了:“你放屁!”
他看孟谨珩一直斯斯文文,胆子便越发地大了,朝着孟谨珩走了两步,两人站在池边,只要脚下一个打滑,一定会摔下去。
但孟栀跃就像是瞎了似的,还吵着孟谨珩:“我有玥安最好的老师授课,你比得了吗?别以为你大我几岁就了不起了,你这个从山里来的见识短浅的傻子,看你那痴样,被我骂还笑,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傻子,你笑个……”
话音未落,孟栀跃只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直接跪在了池边,头已经伸了出去,只差三寸就要碰到冰面。
而头顶,传来的依旧是温柔低沉的嗓音:“栀跃,你方才说什么?”
“你……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已经被按进了冰面。
那层冰很薄,孟栀跃的脑袋直接砸碎了冰面进了水池。
‘咕噜咕噜’两声后,孟谨珩将人拉了出来,然后笑着再次问道:“你说谁有娘生?”
“我……”
孟谨珩微微笑着,可笑容却冰寒阴鸷,他还不留情地摁着孟栀跃脑袋再一次冲进了水池。
反反复复,孟栀跃溺了五次水,孟谨珩才松开他。
孟栀跃浑身发抖,口齿不清,开始哭喊,但孟谨珩根本没听他的,冷冰冰道:“你说我可以,但说我娘,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孟谨珩一脚就将孟栀跃踹进了水池。
哗啦一声,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