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官职多由贵族或皇室子弟担任,以示帝王尊宠。
虽然谢氏倒了,但谢燃依然受帝王宠幸,一时风头无俩。
但并非人人都傻得很。谢家军中更不是如此。
王氏已在剿匪一事中伤筋动骨,根本没必要也没力量在此时灭谢家满门。
其中疑点,再一看如今获利的便是那当朝帝王,庆利帝的狼子野心并不难猜到。
这时候,谢燃献出虎符,接受封号的行为,在谢家旧部看来,无疑是种背叛。
这位曾经明珠如辉的谢公子如今蒙了尘,人人都私下笑他是个空有脸的绣花枕头,没有脊梁的软脚虾。
清流世家既怕被谢氏连累,又看他不起。
谢家旧部只觉失望透顶,行伍人心直口快,说的再难听都有,有些甚至被编作街头谐语,传遍街头巷尾。
这些还只是不相关的。更何况,谢氏偌大盛族,即便是帝王要做到缜密无瑕,也需多方协作。
于是,更有许多人,曾做了庆利帝手中的刀。
谢家二十一口,每一滴血,都有这些人的份。
他们怕谢燃报仇,不愿他活着,想斩草除根。
一年过去,谢燃在盛京酒楼,已无人敢作陪。
少年盛景尽散,繁华犹如一梦。
又是两年,谢燃二十生辰,及冠。
这是男子一生最重之礼,尤胜洞房花烛,金榜题名。
昔日谢明烛才名无双,高朋满座,出身贵胄,如今冠礼即将来临,竟无宾客宴席。
因为他的父母故长都死了,无人为他加冠。
“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
谢燃舍弃明烛之字,枯坐一夜,晨起之时,为己束冠。
他就这样一日千里地走出了少年青年时光,不再偏爱明亮绚丽的事物,也不再爱热闹繁华喧奢侈。
他喝酒时也不再张扬地包上一层盛京最繁华的酒楼,再并上十艘画舫……而只是一个人坐在三楼窗边。
及冠当晚,谢燃点了几碟下酒菜,一壶酒,三个杯子。
他自己面前放了一杯,另两杯也盛满了,对面却并没有人。
谢燃将面前那酒一饮而尽,而后依次举起另两杯酒,倒于地面。
窗外依稀黄昏,摊贩归家,夫妇相携,小儿玩闹,一派烟火。
谢燃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杯又一杯。
他摇了摇酒壶,发现已然空了,刚要唤小二,手腕却被一人握住了。
“老师……”阿浔的声音小心翼翼,却不由分说地握着他的手腕:“你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