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拜托你帮忙打听有关韩礼的事儿有眉目了吗?”卫琛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
“我就说怎么今日如此热情,府上的人来报说你找了我好多回,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结果是为了这个。”谢庭阙伸出去的手一顿,转而在卫琛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卫琛敢怒不敢言,跪立起来,伸手搂住谢庭阙的脖颈左右轻摇,“你是不是都忘了,这么久也没有信儿,七夕我大姐姐就要换庚帖了,你说我急不急。”
谢庭阙冷哼一声,反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没你大姐姐重要?从进屋到现在,你问过我一句好没?”
卫琛在心里头腹诽,之前谢庭阙还装得大方,其实心眼比谁都小,但眼下有求于人,他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好哥哥,你快别逗我了,为了这事,我愁得饭都吃不下。”
谢庭阙听得眼神一暗,“从哪儿学来的这些?”问完,他伸手捏着卫琛的下巴迎着灯左右打量,确实是瘦了不少,于是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他。
卫琛赶忙接过来打开细细读过,心里不得不佩服谢庭阙,这都快把韩礼那厮祖宗八代的祖坟位置挖出来了。奈何卫琛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没发现半个字的不妥。
“就这些?”卫琛将信纸放在一边,又伸手去谢庭阙怀里捞了一把,“再没有了?”
“这叫什么话,你好像很不满意这个结果?”谢庭阙给自己倒了杯茶,“是不是非要查出他与谁私通,或者有些特殊癖好你才安心?”
“倒也不是”卫琛想了想才道:“只是觉得一切都过于顺利了,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谢庭阙深深地看了卫琛两眼,见他脸色不太好,轻声安抚道:“你就是关心则乱,杯弓蛇影了,有你父亲,有侯府,他敢将你大姐姐如何?最不过也就是他对你大姐姐的喜欢没那么纯粹罢了,我且问你,这世间的夫妻,有几对是真正情投意合的,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听了这番话,卫琛望着烛火下谢庭阙忽明忽暗的面容,认真问道:“我们也是各取所需吗?”
绝圣弃智,卫琛一向直来直往,想问便问,不留任何误会的空间。
“怎么,你想与我做夫妻啊。”谢庭阙又笑了。
卫琛没有听到笃定的回答,就知道他要取笑自己,心里莫名有些伤心,于是闭上嘴不再说话,安静装鹌鹑,谢庭阙见他缩在那儿不动了,连忙安抚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若说不是,你信我吗?”
“你说我就信。”卫琛道。
“好,”谢庭阙难得正色,他端坐到卫琛对面,附身与他对视,神色真诚而专注,让人心荡神驰,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捧在心尖儿上,“我承认,一开始救你确实目的不纯,可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后来我说的话,做的事皆是一片冰心。”
卫琛睁大了眼睛,他这样直白的剖析,将自己所有的善恶都讲给卫琛听。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天时地利人和样样考虑周全,连度在他脸上的光影都那样恰到好处。于是卫琛就像是陷阱前的鹿,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仍然无法控制的陷了进去,他红着耳朵低声道:“玉壶你把眼睛闭上。”
谢庭阙闻言勾起唇角,闭上眼睛,少了那双灵动的眼睛,谢庭阙依然那么好看。卫琛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亲了亲谢庭阙的眼睛,而后慢慢往下,找到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小小预警:后面可能会破镜重圆一下
好个秋
不过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谢庭阙终是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卫琛原本正裹着他的嘴唇,见他如此,便恨恨咬了一口,红着脸扭过身去不理他。
谢庭阙哪能让他退,卫琛只觉得腰上一紧,是谢庭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他微微一使劲儿就让卫琛压在了他身上。
卫琛记恨他嘲笑自己,不愿叫他这么抱着,挣扎着要起身,大腿却忽然碰到了一处热热的,卫琛已经过人事,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顿时停跳了一瞬,手推着谢庭阙饱满结实的胸膛,不敢再动了。
谢庭阙见状,圈着卫琛腰的手略往下滑了点,坏笑着暗暗使力,两人结结实实贴在一处。
“别”卫琛惊慌失措地叫出声,连指尖都颤抖发麻。
但谢庭阙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松开手,摸到卫琛背上,带着点儿安抚意味轻拍两记,一条腿微微屈起,将两人搁开了点距离。卫琛心里紧绷地弦陡然松下来,原本撑得直直的两手也卸下劲儿,软软地赖进谢庭阙怀里。
谢庭阙侧头在他发间深嗅,像是要把这味道深刻进五脏六腑,良久,他才叹道:“我该走了。”
卫琛趴在谢庭阙怀里没动,嘴上却道:“谁不让你走了?”,语气里都是谢庭阙百忙之中抽空来见自己的欢喜。
闻言,谢庭阙将卫琛双腿拉到自己腰侧,就这么直接抱着他站了起来,正正衣襟就要往外走。
卫琛惊呼一声,赶忙交叉双腿夹紧了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然后笑着道:“你想就这么将我带回府上吗,谢大人?”
“何止,汝宁山高路远,如果能将你也带去,一定不会那般难熬。”
入梅以后,瓢泼大雨下个不停,南边儿遭了洪涝,圣上将疏堵防涝,安抚难民的事交代给了萧珩,谢庭阙他们作为萧珩的伴读兼谋士,少不了要为此苦思冥想,忙得不可开交,明日谢庭阙便要亲自到汝宁实地考察一番,将那里最真实的情况记录在册,回来呈给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