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去,在她额上轻吻,低声道,“兮妍,就是你再生我的气我也只能这么做,我决不允许你出现任何意外。”
马车顺利出了秭归城,司马炎在陵江城外几十里地处与冷疆会合,并按计划进了军帐将替身换了下来。
“做得不错!你们二人辛苦了!”司马炎对冷疆和替身进行了封赏,“冷疆,快说说眼下的战况吧。”
“按都督的吩咐,如今已有三队人马分别南下和西进,计划从左中右三路分别攻打蜀地。眼下我们这一队人马是邓艾将军领兵,计划由此向西直击姜维。”冷疆指着地图道。
“我们这支队伍有多少人?”
“仅3万余人,中路和我们差不多,东路人数最多,有10余万。”冷疆如实禀报。
“钟祥将军可有参战?”
“有,钟祥将军在东路出战。”
司马炎闻之未置可否,想了想,又道,“你去替兮妍找一套合身的军服来,她在军中多有不便,尽量别声张,以免影响军心。”
“是。”冷疆得令便出了军帐去办。
待那军服寻来兮妍仍未苏醒,军中没有侍女,司马炎便只有亲自动手替她换上了。他小心地扶起兮妍,替她脱下外裳,穿上军服。
许是这般折腾动静有些大,兮妍终于醒了过来,此时司马炎正将她扶坐在自己怀里,双手将她的前襟合起来尚未来得及系上襟带。
“你在做什么!”兮妍迷迷糊糊被眼前的情状惊醒。
“兮妍,你终于醒了!我在替你换军服。”司马炎却十分镇静,继续系着那襟带。
“军服?我这是在哪里,军营?”兮妍上下打量了一番,军帐她虽称不上熟悉,但父亲的军帐她也并不是没见过。
“不错,这里比较安全。”司马炎平淡道。
兮妍挣开了他的手下床站了起来,“你为何不经我同意便将我带离秭归城,如今还来了军营,安世,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是想护你周全啊兮妍!我若问你你会同意吗?明知你不会同意,我便只能如此为之了。”
“你!如今既已开战,那我父亲是否也上了战场?”
“是,钟将军也已参战,只是他在东路,如今我们在西路,相距有些远。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护他。”
“既让我来军营,可否送我去父亲麾下?”
“不可,如今将你带来此处已是我逾矩,若是将你送往钟将军那边岂不是无端给他惹了个败坏军纪的罪名。”司马炎搂住兮妍双肩,“兮妍,相信我,我定会想办法护钟将军周全,再说,钟将军打仗数十年,你也无需过于担心。”
兮妍想了想此话也有道理,便未再追问,她决定眼下还是先待在此处静观其变。
虽是在军营,但司马炎却吩咐冷疆将一切安排得妥帖,兮妍在衣食上倒不曾受何委屈,仿佛便是在娄陵时出府游玩般。
如此过了月余,兮妍终于渐渐习惯司马炎在身边,两人也不再那般刻意生分。
魏军的三路兵马分别进攻,都已取得一些战绩,西路军攻势颇猛,姜维所率军队且战且退,一路已快退回阳安关。
几日后,阳安关已被攻下,姜维姜维所率军队已与大队人马会合镇守剑阁。
“兮妍,如今西路军要从阴平绕小道攻击涪陵,此去一路高山险阻、艰险异常,你便留在此地等我们回程吧,冷疆会打点好一切,护你周全。”司马炎忽然从帐外进来同兮妍交代,此时兮妍正借着火把纳鞋垫,都说蜀道难,她那日去了秭归城倒也未曾体会蜀道竟是这般磨脚。
“不,我同你们一起去,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安世,你忘了我们还有龙凤剑,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兮妍放下鞋垫便要去取剑。
“凤剑你留着防身,但这一路艰险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不想你有事。”司马炎拉住兮妍的手,“让我多看看你。”
“我”
兮妍还要说什么,却被司马炎忽地堵住了嘴唇,他轻吮着那娇嫩的唇瓣,将许久以来的思念和克制尽情释放,兮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推开。
他温热的双唇却更猛烈地来袭,攻城掠地般占领了那城中的万物。
兮妍此时面色绯红,眼里全是羞赧,不是说好不回头的吗,儿女情长果然最是耽误行走江湖。
一番激吻后司马炎大步走出了帐外,“夜深了,你且好些安歇。”兮妍,等我回来,他在心里暗暗说道,我定会安全回来,待我军大胜,你父亲便也能完好归朝了。
兮妍未作多想,照常歇下,第二日醒来却发现大军早已开拔,冷疆守在她身旁,“钟娘子,我们且去驿站暂住吧,世子都已安排好了。”
兮妍跟着冷疆来到驿站,这里起居一切应有尽有,物什都很讲究,看得出来是精心安排,她安心住了下来,但这么一等便是月余已过,司马炎那边却未有任何消息传回。
数着日子一日日过,兮妍越等越觉担忧,驿站外的树木不觉间飘下了几片落叶,兮妍更感无助,从前自己独自在外漂泊游历江湖也未曾有这般心里没底之感,如今却是坐立难安,着实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驿站外守着等远处的消息,忽然来了一群人,装扮上看倒挺像武林人士,兮妍并不认识他们,只见他们拿出一幅画像来看了看,便道,“就是她,上!”
兮妍此时手上并未拿剑,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弄得不知所措,“你们是何人?为何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