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个弟弟要是能开这窍,我和你阿么就不愁他俩的婚事了。”赵云程轻笑一声道,“哪像你啊,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懂得给自已招揽汉子。”
赵时桉被说得双颊微烫,却又无话反驳,小时候的那些糗事儿,他季婶么和何婶儿可都曾和他说过。
“干啥去?”徐言其见赵时桉下炕要走,以为他是恼了赵云程,连忙出口问着。
赵时桉哼笑出声,回过身去朝他们抬眸语道:“寻我汉子去。”
徐言其和赵云程见状,不由无奈摇头,成婚之后,王初阳一贯惯着赵时桉,这哥儿的性子是一点儿没变,依旧是我行我素。
赵时泽刚出了趟远门回来,得在家中待一段时日,与林玥生活在同一院中,每日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两个月前,赵时桉诊出了双身,徐言其自知家中哥儿的绣活儿手艺,趁着空闲,重新拿起了针线,想着给外孙绣几身小衣裳。
上了年纪,眼神有些不好使,徐言其手中捻着针线,穿了几次也没能将线头送进针眼中。
“夫郎,我来帮您穿。”林玥从灶房中出来,撩起襜衣将手上的水擦干,接过徐言其手中的针线,熟练的把其穿好。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眼神就是好使。”徐言其拿过林玥递来的针线,笑着打量了她几眼,“会做绣活儿吗?”
林玥垂眸,微微点了点头。
“去忙吧,我有事儿再招呼你。”徐言其没再言其他,他有心思可没用,关键还得看赵时泽自已的想法。
赵时泽≈林玥(2)
六月的天儿说变就变,赵时泽被截在半道儿上,也没个躲雨的地方,干脆一鼓作气跑回了家里。
急雨瓢泼,躲进厢房的赵时泽被淋了个透,衣裳上还往下滴着水。
闻声,林玥从屋中探出,家中只有她一人在,高宴清和徐言其去了刘伯那儿串门,这一时怕是回不来。
踌躇之下,她还是去厨房烧了些热水,雨天天儿凉,若是着凉可就不好了。
端着盛好热水的木盆进了厢房,赵时泽已经换下了淋湿的衣裳,虽然平日里常见,但林玥能与赵时泽说上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你……你用热水擦洗擦洗身子,别着凉。”林玥别过头,不敢和赵时泽对视,可即使这般,心中依旧有些羞怯。
赵时泽点了点头,僵硬着胳膊接过林玥递过的木盆。
角落里堆着适才淋湿的衣裳,林玥出门时顺带拿了出去,等雨停了好搓洗干净。
骤雨下了二刻,少顷竟出了日头,灶房还有半锅温水,林玥舀出了些,将赵时泽的衣裳洗了出来。
正晾衣裳时,赵时泽推开了厢房的门,这动静并没有惊动林玥,反而是他自个儿瞧着心中有些莫名。
定定的在门前怔愣了片刻,赵时泽郁闷的出了院子,他实在想不通刚刚那抹一闪而过的心思,干脆去田家寻了田子昂,田子昂比他大上几岁,说不定能给他解惑。
“你都二十了,看到姑娘有心思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相看了不少人家,不是我说你,到了什么岁数就办什么事儿,你这么拖下去像什么样子。”田子昂揶揄的笑了一声,末了还不忘劝说了赵时泽几句。
赵时泽解了惑,胸中畅快不少,他讪笑道:“哥,这事儿哪是能凑合的?我不着急。”
为了躲避田子昂进一步的唠叨,赵时泽连忙起身离开,田子昂在身后叫了他一声,赵时泽都没敢搭理,只是抬手挥了挥。
再回到院里时,徐言其和高宴清已经串门回来,时辰都不早了,林玥在灶房张罗着做饭。
今儿李元去了镇上的糕点铺,现下尚未回来,想来是在店里的后院住下,交代这两天家中的活儿由林玥操持着。
“阿么,爹还没回来呢?”赵时泽进了卧房,环顾之下并没有看到赵云程的身影,便坐在炕上言说道,“等下回去府城,我留意着瞧瞧是否有贩卖药材的商户,也免了爹隔段日子就得去镇上搜罗药材。”
“成啊,难得你懂得心疼你爹。”徐言其收了针线布料,这时辰屋里光线暗了,已是看不清针脚。
正说着话,院外传来了牛哞声,赵时泽赶忙出了堂屋,帮着赵云程搬着板车上的各种药材。
徐言其后脚跟着出来,往灶房去舀了温水:“回来的正是时候,洗洗手就该吃饭了。”
林玥夜里做了肉沫茄子和排骨,都是下饭的好菜,赵时泽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翌日天晴,林玥收了晾干的衣裳,昨儿搓洗的时候,她便发现赵时泽的衣裳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左右家中的活计都拾掇妥当,眼下无甚事要做,就取来了针线,顺手将那衣裳给缝好了。
去厢房送衣裳时,正赶上赵时泽在屋中看帐,林玥把衣裳放在炕上,不自在的搓着手:“衣裳我顺手帮你缝好了。”
赵时泽还不知自已的衣裳是何时划破的,听林玥这般语道才知晓,他拿过衣裳瞧了瞧,朝林玥道了声谢:“多谢你啊,我还不知这衣裳破了,许是在后山上被树枝划了一道。”
林玥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屋子。
正房檐下坐着的徐言其,不禁往厢房瞅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两人的动静,而后又不住的叹息。
“阿么,你说时泽这孩子平时能说会道的,怎么就不开儿女私情的窍呢?”徐言其愁得慌,旁人家的小子这个年纪,都当爹抱孩子了。
高宴清笑着安慰道:“别急,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成家,你表哥不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可还不是在桉哥儿五岁时他才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