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去乾坤袋里翻找月信带。
但月信带没找到,倒是翻到了另一个东西,那是折起来的一张草稿纸,被深浅不一墨迹撑着,不由不引起人的注意。
她打开看去,上面画的是她。
裸的。
沈卿尘又是惊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恼,无数种情绪在心里结成麻绳,想出去好好质问一番,又偏还没找到月信带,就这么左右为难之际,五感忽然换了回去。
蹲在厕所里的换成了姜千寻。
姜千寻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现在的处境,沉默半晌,她忽然朝自己额上拍了一掌——不是吧,怎么会这么巧啊!
之前那张画,就是不小心被发现的。
这张画她可是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自己乾坤袋深处,就怕露出来惹上麻烦,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谁能知道她偏偏这个时候来姨妈,感觉老天爷好像是想故意搞她。
可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补救,她总不能直接跑到师尊面前,说自己真的没其他任何意思,只是觉得太美了,有感而发。
虽然这是实话,但怎么听怎么奇怪。
好像比承认馋人家身子还变态一点。
看了看时间还早,凌萱还没下课,她只能一个人偷偷盘算,所幸师尊没来兴师问罪——不过师尊一向内敛,也不大可能会把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讲。
但这么一想,她就有种占了师尊便宜的错觉,啊啊啊,要怎么让师尊明白,她真的不是变态啊!
可眼见为实——在师尊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开始,她已经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了,之后不管她怎么狡辩,事实都无法改变。
就没有可以消除记忆的符咒吗?
姜千寻在心里细数许久,发现并没有。
想发狠把画撕了,又觉得可惜,她是真的很满意这幅画,而且看都被看到了,现在撕了也无济于事,索性也就把画往床头的隔层里一塞,只当没这回事就算了。
躺了一会,她发现快到吃饭时间了。
想起还要招待凌萱吃火锅,她便起身准备去后院钓鱼,顺便去暖棚里摘点小白菜,谁知刚走到后面,就见师尊正立在池塘边独钓。
姜千寻停下了步子,有些不敢过去。
也不知怎么,虽然知道师尊不可能打骂她,但她就是心虚,特别是一想到师尊那凉凉的目光,能直接把她的心都照凉了。
她怕的是,让师尊失望。
轻叹一声,姜千寻转身要走。
“千寻。”师尊却突然说话了,姜千寻转过身去,见对方正远远地看她,半晌才道:“去我房里拿件披风来。”
姜千寻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