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青梅竹马,”他低头咽下一口酒,“关于爱的边界好像已经在日複一日肌肉记忆般的相处中模糊。”
“当我在看见她那一双眼睛,心髒跳得胸膛生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暗恋。”
“年纪小的时候,总是很幼稚,所以我表达爱的方式是僞装叛逆,成为一个坏学生,然后享受她毫不遮掩的关切目光。”
“好像隻有在这个片段中,我才能在涩到麻木的友情中咂吮到她对我的爱。”
“即便那隻是关爱。”
隻恨身上没有带纸笔,迟椿在他自嘲的叙事中简直灵感爆棚,一秒钟有无数个故事的枝桠在横生。
“你听过‘狼来瞭’的故事吧,让我恐惧的是,在我沉迷于这种僞装游戏的同时,她眼中的失望酝酿得越来越多。”
“我开始后悔,开始补救;每天一闭上眼,就是她泪眼涟涟转身离去的决绝模样。”
“最后一次僞装叛逆,就是在这个酒吧。”
“我需要感谢她没有放弃我,如期赴约。”
“而我也在这坦白我的心意。”
林斯惟好像已经有瞭几分醉意上头,一张脸潮红,连带著一双桃花眼也泛起红色涟漪。
“难怪,”迟椿呼气,缓和气氛,“我就觉著这裡好像其实与你也不是很协调。”
眉梢挂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林斯惟:“在一起后,她便不让我来酒吧瞭。”
“你呢?”
林斯惟才不是什麽单纯的人,被迫开口后,才不会让迟椿舒舒服服地隻当个旁观者,用简单问句拉她下水。
“我怎麽瞭?”迟椿装傻,捧起杯子低头抿瞭口热可可,遮挡住自己的眼神与脸。
“你在感情中,是主导吧。”
林斯惟抛下自己的判断,并附带一句开玩笑的评价,“我猜,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才不是。”她继续嘴硬。
“是你甩的他吧。”脱离情感故事后,林斯惟恢複瞭游刃有馀的姿态。
“是。”迟椿有点底气不足。
林斯惟好奇地盯著她。“怎麽分手的呢?”
“他是很容易吃醋的一个人。”她眨眨眼。
“可我拥有一个关系纯洁的男性好友。”迟椿脑袋裡冒出连城捧著书吊儿郎当倚靠在书架旁漫读的模样。
“我与你一样,在爱情与友情中徘徊瞭许久,矛盾积累瞭很多,一次集中爆发就可以伤害很多人。”
迟椿说的是第一次分手。
“肯定不隻因为吃醋。”
观察著迟椿的神情,林斯惟半信半疑。
抿著唇笑瞭笑,迟椿没有搭话,有意让这个话题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