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去昨天那个人的家吧。我昨天偷偷听爹爹讲话。他说那个叔叔晦气,没爹气病了娘,不听村里人劝非要出村。但是我觉得叔叔很可怜,爸爸死了又不是他的错。妈妈生病的话,自己也会很难受吧。我也想出去见妈妈,不知道妈妈在外面过好不好。”
人人姜顽知道她在紧张,故意拿小泥人逗她。
小姑娘笑得把所有烦恼抛掉。
到了地方,姜顽给她拿了个小椅子。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假装适应良好地坐在椅子上,实则偷偷察看动静。
她担心地说:“我不回去,爹爹来打你怎么办?”
姜顽让她不要担心,他自有办法应付,绝不会让她再入虎口。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盼盼很懂事,她已经在一次次毒打里没了个性。看过邻居的姐姐只比她大一岁被卖到更远的地方给别人当老婆。前年,那个姐姐的小孩快饿死了回来求父母帮忙,父母避而不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生是死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她扭着小手,听见李留誉远远唤姜顽。盼盼对李留誉有所顾忌,听见他声音后马上跑出门,躲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露出眼睛眨巴眨巴的观察。
姜顽毅然决然担起责任。
李留誉回家和姜顽想像往常一样亲昵。姜顽往前靠靠,像起什么僵在原地。
李留誉只觉得他可爱。
等姜顽又一次眼光闪烁地拒绝他。李留誉把姜顽身体止住,突兀说:“你让躲起来的小姑娘出来吧。”
姜顽眼睛一亮。
467:“你不怕小姑娘看到,影响不好?”
姜顽眼睛睫毛扑闪。
李留誉像是代替姜顽回答:“她迟早会知道的。让她经历过一些事情未必是坏事。女孩子不应该是要在温室里的娇花,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去读书。以免未来没有竞争的能力。”
“世界本来就不是童话。”
姜顽刚想说她还小。忘了自己是哑巴,发不出声音。只能眨着眼睛。
“真真,她是来家里玩?”看到姜顽神情不对,李留誉说:“她不能直接留在这里。她和你不一样。”
听见这话姜顽有些着急了。他张开口呜呜说了什么,见李留誉听不懂。他比划动作,蹲下身子假装自己是小姑娘。然后比划着掀起盖头的动作。
李留誉想起村长和他不经意聊的事:“你说真真啊,你记不记得西边河边那户人家。他没多大的时候,他爹把娘打死了,这孩子从小不怎么见人。渐渐没了踪迹,当年的事那么多,我们都以为他饿死了。这几年长大了出来和李广原家的丫头玩,也不知道是太久没接触过人,还是怎么地,不会说话。”
望着姜顽祈求的眼神。
李留誉不可理喻地问:“她家里现在就让她嫁人?”
姜顽点点头,拉住李留誉的手臂摇了摇。
李留誉冷静道:“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为了缓解气氛,他往姜顽耳朵吹了口气:“你不是有求于我吗?”
姜顽红了脸,那是男人松口的意思。
他挥手让小姑娘出来。李留誉的想法可不像姜顽的想法那么简单。
事情还没有结束。
李铭杰没和他的小伙伴一起去玩了。他回家向他爹告状:“爹,姐跟人跑拉,我去姐姐拉姐姐叫她回来,她还让猫咬我。”说完他又哭了起来。
李广原生气道:“小妮子还和别人私奔?在哪,看我不把她的狗腿打断。”另一个屋子传来声音,李广原赶忙过去察看,发现:“妈,您下床?”
魏娄花许久未动,力气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却还是连贯地说:“丫头呢,她在哪?带我过去找她。”
李留誉没忍住说:“妈你身体不好,别折腾。”
魏娄花阴沉说:“我也去找,看看她能去哪,连亲奶奶的命都可以不要。我们家可养了个好东西。我早就说过,黄灵的孩子和她娘一样都是赔钱货色。”
他们到处打听,终于知道盼盼去了哪里。
李广原没出过村也听过李留誉的凶名。昨天盼盼听到的只是一部分,只有李留誉自己知道李留誉凶神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他混的不止是官场,还有道上。去年,村里有个小年轻,死活不听劝非得出去。欠了别人一大笔钱,那些人威胁他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还钱,手就不要了。
回来…
可是为了母亲的命。李广原暗暗发誓,盼盼无论如何一定得回来。他转念一想,如果盼盼只是去李留誉他家玩呢。
他提一下,盼盼还不是得回来,毕竟是他的女儿。
母子俩去李留誉家。盼盼和姜顽不顾形象地坐着啃大饼。
他们看李留誉不在,赶忙叫盼盼:“李盼楠还不回家,找你这么久。”
李广原威胁道:“死丫头快过来。在这玩,看我回去不打死你。现在什么时候了还不干活,皮痒了是吧。”
魏娄花不悦道:“你又不听奶奶话了?”
盼盼脸色煞白,想起了不好回忆。姜顽让她去屋内叫李留誉。他自己站在原地盯着李广原和魏娄花。
李广原没有轻举妄动,真正的主人还没出来,李留刚刚在后院劈材,出来时手里拿着斧子。
李广原心中一惊。
李留誉面无表情说:“怎么了,什么事?”
李留誉赔笑道:“我是来把我们家孩子领走的。”
“这个孩子,你们今天不能带走。”
魏娄花脱口:“你拐走别人家女儿还有理了。”还这么小就勾引人,不愧是黄灵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