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长老争不过苏仪,裴无极又在旁边看着,宁长老无法,当着裴无极的面向苏仪道了声歉,苏仪冷哼算是接受,此事暂时揭过。裴无极摇头,对二人说:“查。”
苏仪和宁致远领命离开,阎百川和锦游才敢现身。这背后之人手段厉害,如今引得忘剑阁长老内讧,再去图谋些什么想必更加方便。
裴无极看到阎百川二人时眼神还有些疑惑,那眼神像是在问你们不去参加初试,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阎百川嘁了一声:“这不是看你被算计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涤尘到底怎么回事?”
裴无极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深深的疲惫:“非我所为。”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是问祭剑峰的事。”阎百川猜到忘剑阁出了内鬼,看裴无极的样子像是还未查出是谁。
裴无极眉头略微舒展,似乎并不是阎百川猜测的那样全无准备,安抚地看了二人一眼,说话间竟隐隐有了掌门风范:“无事。”说完裴无极好奇的眼神在阎百川和锦游二人间来回穿梭,像是想问些什么,但最终却没问出口。
锦游被看到一头雾水,裴无极说个字他还能猜上一猜,这下只剩眼神了要如何猜?阎百川倒是察觉一二,但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口。
“走吧,回去看看之后的对手,涤尘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阎百川伸手圈住锦游的脖子,将人转了个向往试剑峰赛场的方向带去,被锦游的折扇狠狠敲了一下脑袋,捂着脑袋哎哟叫时却不经意地回头,对裴无极摇了摇头。
“脚步虚浮,双臂无力,就这点实力也来抢涤尘?宗门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撒泡…唔?唔唔唔!”凌云话还没说完就被赢闯捂住了嘴,登时转头愤怒的看着赢闯。赢闯不为所动,甚至捂得更严实了些:“锦游临走前交代,要是你忍不住开始胡说八道,就让我捂住你的嘴,省得引人注目惹来麻烦。”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凌云说不出话,赢闯听不懂,但知道肯定是在骂自己,干脆不去看凌云的眼睛,假装自己对台上的菜鸡互啄很感兴趣。
锦游回来时就看到赢闯捂着凌云的嘴,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台上,凌云还在唔唔唔的说着什么,反正应该不是要紧的话,听不懂就听不懂。
赢闯看到锦游回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松开手就跑了过去,两眼放光:“烧鸡!”
锦游冲阎百川伸手,后者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出自忘剑阁小厨房的烧鸡,是用阎百川自己的钱买的。赢闯拿着烧鸡,配着台上的比斗很是下饭。
凌云恨恨地看了一眼吃得开心的赢闯和他手上油亮的烧鸡,这家伙,都叫她姐了竟然还为一只烧鸡出卖她!
“你方才又胡说八道什么了,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修士都在往这边看?”锦游一句话就让凌云偃旗息鼓,狡辩的话也带着心虚:“不就说了两句上面打架那两人实力差,多的也没了。”
锦游往台上看去,台上的紫衣修士脚步虚浮,脸色苍白,额间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正沿着发丝往下滴,像在忍受什么痛苦。对面衣绣蛇纹的修士却毫不手软,手中锥心钉瞄准之处皆为要害,向紫衣修士双目、眉心、心口掷去,招招狠辣致命。紫衣修士挥剑将面前两枚锥心钉奋力打落,却被最后一枚锥心钉直直打进胸口,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阎百川眼神微冷,如今不过初赛,就已经有人出手如此狠辣,后续比赛怕生变故。
紫衣修士被人从比试台上抬了下去,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怕是危险了。其余修士心有戚戚,忌惮地看着台上得意的修士。
台上修士得意地。冲半死不活的紫衣修士出言嘲讽:“我以为你们正派修士有多厉害,今日一见原来是个绣花枕头。螣蛇谷沙夷,想要报仇随时欢迎!”
沙夷说完也不顾他人眼光,径直走下比试台离开,为下一场腾出了场地。紫衣修士的同门有心争辩两句,沙夷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阎百川听过这个门派。螣蛇谷中人深居简出,不喜与其他修士打交道,却不是近些年才出现的门派。沙夷暗器功夫了得,几枚锥心钉并非同一时间发出,而是分两次朝着对手而去。先前几枚分别刺向对手眉心、双目,俱是压迫感十足的要害部位,寻常人第一反应便是闪避,而最后一枚锥心钉正是此时打向心口,意图一击毙命。
沙夷的步法与阎百川所知修士所修炼的不太一样,他所用的步法快速诡谲,身形闪动之时仿若追踪猎物的长蛇,行过时微微带着蛇鳞擦过地面的沙砾声,应当是螣蛇谷的宗门秘法。
锦游“咦”了一声,看着逐渐褪去生机的紫衣修士,不太确定的问阎百川:“阎百川,你瞧他像不像中毒?”
阎百川仔细观察紫衣修士,身上外露之处皆无任何伤口,唯一一处伤口便是在心口。阎百川顾不得紫衣修士同门愤怒的眼光,将他大概检查过一遍,忽然眼神一凛,抬手拿下了他的靴子,里面正嵌着一根银针,显然被人淬了毒。
想起那修士先前脚步虚浮,满脸冷汗的样子,应该与此脱不了干系。只是结局已定,现在再说这些也迟了,只能在下一场开始之前早做防范。
紫衣修士被同门带走医治,锦游捻起那根银针小心地收了起来,准备见到齐黄的时候给他看看。阎百川看得语气发酸:“才认识多久啊,这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