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游几人不敢上前细听,怕暴露踪迹,于是趁着城门再次关闭前跟在那些修士身后追了出去。
那些黑袍修士出了城门便撤去黑衣,露出了身上上元门的服饰,向东边疾行而去。
果然是上元门的弟子,看来多半和孟知颐脱不了干系。阎百川他们缀在修士身后,保持着既不会发现也不会跟丢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
约莫一炷香后,几名修士终于停在一处村庄前,面色凝重地唤出贴身兵器,如临大敌般踏入村子。
待那几名上元门修士进入村庄后,阎百川抬头看了看被阴气笼罩的村庄,侧脸对锦游说:“这村子的样子,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
锦游看着这村庄冲天的阴气,想起当初在刘家村的那棵鬼槐树似乎也是如此。本以为那棵鬼槐树只是意外,现在看来却是有人刻意为之。
锦游凝出水鞭握在手中准备踏入眼前的村庄,却被阎百川叫住:“你炼的那弱水,给我一些呗?”
锦游不明所以,但还是凝出一团灰色的水球浮在掌心,问他:“你要这做什么用?”
阎百川抽出涤尘,示意锦游将弱水附在上面。锦游将手中灰色的水团子按在涤尘上,却见那水团刚附上涤尘就被吸收地一干二净,刀刃的反光处隐隐有灰色的水纹闪动。
“这是怎么回事?”锦游新奇地拉过阎百川的手仔细看着涤尘,阎百川得意一笑:“厉害吧,我的刀是师父亲自打造而成,自然和那些普通兵刃不一样。”
锦游摇头,不准备和他细究到底谁的兵器更好,只提醒几人:“这村子看着就像有鬼的样子,小心为上。”
四人踏进村子,村子里无一户亮着灯,整个村子异常地寂静。此时已然入夜,若说村人歇下得早还可,但村中却连一点虫鸣也无,这就有些奇怪了。
锦游心里奇怪,和阎百川商量过后站在一处低矮的屋前,对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在心里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干脆地摘去铜锁推门而入。
屋内都是些寻常摆设,看不出什么异样。锦游走进卧房,缓步靠近床榻,床上是一套被迭好的被褥,却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阎百川从后院走过来,摇着头说:“水缸里落了灰,柴也堆在角落,应该有段时间没开火了。”
紧接着齐黄从厨房出来,厨房里堆着的灰尘印证了阎百川的话。
锦游心下纳闷,又和阎百川进了几户人家,几乎所有的屋子都和他们第一间看得屋子所差无几,偏偏没有任何一个村民的踪迹,也没有搬迁的痕迹,就像全村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阎百川抬头看着盘旋在村庄上空的阴气,没有将心里的猜测说出口。眼下没有线索,但那几名修士显然知道些什么。
赢闯鼻子动了动,指了个方向给阎百川,示意他们应该正在那里,指完又补充一句:“除了他们的气味,还有一些血腥味。”
阎百川点头,几人往赢闯指的方向奔去,穿过村庄到了村子的后山处,正看到那几个修士狼狈地被群鬼围在阵法前,其中两人已经受伤,在其他修士的掩护下节节败退。
看到有人前来,一名修士顾不得许多,冲阎百川他们大喊:“此处鬼怪难缠,道友可否相助!”
锦游揶揄地看着阎百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你道友,感觉怎么样?”
阎百川嫌弃地皱眉:“不怎么样。”
虽然心里嫌弃,但阎百川显然没打算真的袖手旁观,抽出涤尘向前方划出一道月白色的刀光,冲在前面的鬼祟霎时被打散身形,汨汨鬼力向着阎百川而来。剩下的鬼怪也被阎百川这一刀震慑,悻悻不敢上前,徘徊一阵后逃走。
先前开口求助的修士庆幸地松了口气,感激地对着阎百川抱拳道谢:“多谢道友相助,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锦游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连他的刀都不认得,也敢开口求助?”
刚才这修士情急之下向阎百川求助,倒真没关注阎百川的刀是什么模样。锦游这话一出,这修士才低头看向阎百川手里的刀,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将剑横在自己身前:“你是阎百川?!”
阎百川将涤尘扛在肩上,故意应到:“是啊。被我救了,滋味不好受吧?”
后面一个修士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厉声骂道:“谁知道你救我们安了什么心!我们绝不与你这种败类为伍!”说罢,竟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抽出长剑,颤颤巍巍地对着阎百川。
阎百川冷哼一声,抬手又向这几个修士挥出一刀,却只是将他们手中的兵器打飞,轻飘飘地说:“差不多得了,就你们几个还想和我打?既然没事就说说,这个村子怎么回事,早点解决回去睡觉。”
一名修士表情不忿,没好气地说:“谁稀罕你救,别以为你救了我们,我们就会感激你!”
阎百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无所谓地说:“既然你不稀罕,那你自裁吧,做不到就把嘴闭上。你来说,这村子到底发生什么了,早点解决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上次好不容易和锦游同处一室,却倒霉地碰上绘形,什么氛围都被破坏地一干二净。现在阎百川想起来,还是恨不得再给那画皮鬼扒一遍皮。
开口求助的修士轻咳一声,拦住其他几人,神情尴尬地说:“最近不断有村子护法大阵出了问题,我们收到消息说这个村子已经好几天没有人进出,于是来查探情况,结果刚才就碰上了那些鬼。”
护法大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