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冲锋衣,把竖起的领子朝下拉了一点,笑眯眯地朝程韫双说:“看来我今天捂得够严实,他没认出我来。”
程韫双却没有立即回应,反倒是有些开小差。
温玉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韫?怎么了?”
程韫双回神,摇了摇头,问:“你说他叫什么?”
温玉津说:“你指小黎吗?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做可露丽很好吃的留学生。”
“名字叫谢闻黎,新闻的闻,黎明的黎。”程韫双听见她如是说。
迷雾
餐厅里,温玉津将菜单还给服务生,随后双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对面的人看。
奇怪,自从听说了新邻居的名字之后,小韫似乎就有些心不在焉。
温玉津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程韫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岔开话题,“你呢,下一站去哪里?”
温玉津眯起眼睛想了想:“可能回布里斯托?”
“我来这边只是想看看极光,据说今年从八月中下旬就有几率看见,看过之后我就回去了。”她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旋即回过味来,伸指隔空点了点程韫双,“小韫,你好像在逃避问题哦。”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高中交往过的那个小男生,是不是也姓谢?”温玉津歪着脑袋回忆道。
她和程仲延并不怎么限制程韫双交朋友或是谈恋爱,连梁家小儿子和邵家大儿子先后追求小韫的事,温玉津也只是从娱乐周刊上道听途说。
高中那个却不太一样,没记错的话,家里到现在都保留着一束装在玻璃罩子里的干花。
那是小韫亲手做的,材料来自于某天抱回家的一大捧艳红的玫瑰花。
程韫双面不改色,诓她:“没有,你记错了。”
温玉津一听就知道有情况,不过谁叫她善解人意又宽容大方呢?见她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
饭后,两人沿着主路一齐走了一段。
但酒店和温玉津租住的小楼不在一个方向,没过多久,她们就走到了分岔路口。
“你要不去我那里住?”温玉津才想起来住宿的事儿,说,“我那里绰绰有余,宥安来了也有地方住。”
程韫双来雷市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因为没联系上人才订了酒店。
闻言,她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不过江姨不一定方便,她带着学生来的。”思及此,程韫双没有退掉自己的房间。
她暂时不清楚江宥安住哪里,要是没什么太好的选择,或许可以先去她留下的房间住。
温玉津了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陪她一同把行李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