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安恢复了力气,他很冷,如坠冰窖,却还是躲开了宋回鱼的手,自己一点一点爬起来,摇摇晃晃得像随时都会倒下:“宋回鱼,我想知道的事情就这些,你送的礼物我都放在箱子里了。”
江云安转过身走了几步,蓦地立在那儿不动,白色的t恤松松垮垮,衬得他更小了:“宋回鱼。”
江云安再次转过来,平静的流着眼泪,声音很清晰:“宋回鱼,你真是个人渣啊…”
阳光太灼眼了,江云安一步一步朝黑色汽车走过去,在半路的时候他仿佛被人捏住气管,呼吸上不来,直接栽倒在地上,彻底陷入黑暗。
…
“滴、滴、滴…”
江云安一睁眼,就被挡住了视线。
方含溪的眼睛肿得不像样,平常柔顺的头发乱糟糟的,而江云白眼底的乌青太明显了,让人无法忽视,至于被挤到一边的沈之让,则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我在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不好闻,正输液的左手冰冰凉凉,他右手捏了捏眉心,思绪依然混乱。
“你睡了三天啊,现在终于醒了,太好了。”
方含溪接到江云白电话的一瞬间魂都吓没了,连正在营业的甜品店都顾不上,也没挂牌子,开着车直奔医院。
“云小安,饿不饿?”
沈之让看上去更加憔悴,下巴上还冒了点胡茬,江云安笑了笑,摸上他的胡茬小声道:“胖仔,就算长了胡子,你也很帅啊。”
“你喜欢吗?”
沈之让的眼睛太深情了,深情到让江云安有种被爱的错觉,小仓鼠哽了音,说话慢吞吞的:“沈之让,你的眼睛真好看。”
皓白的指尖从沈之让的眼尾滑过,江云安侧着头,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不在看他,随后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饿了。”
“医生说你太久没进食,只能先用米糊之类的垫一垫。”
江云白从保温桶里舀了一小碗米糊,方含溪每天都会煮点米糊和米粥,就盼着江云安醒来可以喝上热乎的。
“哥哥,等我好了,我想去e市看看,听说那里的风景很好。”
你是我老婆
二十三点三十五分。
江云安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间就睡了过去,轻柔的呼吸声让躺在一旁的沈之让变得踏实。
男人摩挲了一下手指,小心翼翼从沙发上下来,在抱住江云安的那一刻,他残缺的心变得完整。
这是他喜欢了整整六年的人。
当年的离开迫不得已,没有告别、没有结尾,他就狠了心把自己从江云安的生活中摘了出去。
父母的意外死亡和仇家的不断追杀,让沈之让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挣扎,他不敢去见江云安,可思念越来越浓,于是他像个小丑一样窥视小仓鼠的生活,抚摸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这才找到了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