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已经看不清钦容的模样,她这会儿不太敢眨眼睛,只是带着鼻音回答:“我走不动了。”
钦容一怔,接着很快走到她的身边。
这次他没再给莺莺躲避的机会,搂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莺莺靠入他的怀中自动蜷缩,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雅的气息,她靠近将额头贴上,眼睛没忍住轻眨,泪水很快打湿他的衣襟。
两人已经在东宫大门口了,钦容这样抱着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怀中的莺莺全身被披风包裹着,紧贴着他一直在小声抽泣。
钦容低眸看了她一眼,直接将人抱回寝宫,抱坐在自己腿上把人扯了出来。
“怎么就哭成这样了?”钦容看到莺莺满脸的泪,眼睛红着鼻子也红,肩膀一抽一抽看起来像只小兔子。
钦容先是用指腹帮她擦了擦泪,没能擦干,他索性用自己的蟒袍袖子帮她擦泪,后来他将莺莺搂入怀中轻哄,直接用薄唇去吸她脸上的泪,蹭了蹭她的脸颊问道:“莺莺同太子哥哥说说,怎么就哭的这般可怜?”
莺莺唯有在此刻,才能感受到钦容对自己的几分在意,她也并不想藏着掖着,直接将心里话说出来:“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是不是只是因为凤命才迫不得己靠近她,之前同她说的那些喜欢她的好话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她,如今娶到手地位稳住了,她也就不重要了。
钦容身体微僵,他搂着莺莺抬眸视线幽幽的,捏着她的下巴问:“莺莺觉得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
莺莺怒视着他:“你敢说你不知兆时在九华行宫的计划吗?敢说你没有算计过我?你又敢不敢说,你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布局把我和兆时都算了进去!”
莺莺不是傻,而是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动脑。若是她肯仔细的想,也是能看出九华行宫那一环扣一环太过于顺利的推动,无形中废了兆时的太子位,兆时的太子位又与他做过的荒唐事相连,而他的荒唐事牵扯着莺莺,最后最大的受益人全都是钦容。
太可怕了。
莺莺去找姑母的路上就想,若这一切都是钦容所为,那他到底是在何时布下的局?
不可能是在九华行宫期间,兆时的异常出现在华乐公主到来后,而导致兆时发生转变的原因是他生母宝霞贵妃的死,可宝霞贵妃之死又牵扯到莺莺的姑母……
莺莺不敢想了,她实在是怕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可就算是怕,她也要将自己的疑问问的清清楚楚。
钦容耐心听完莺莺的一通质问,直到莺莺不说话了,他才开口:“都说完了?”
莺莺嗯了一声,接着就看到钦容笑了,他并没有解释一句,而是直接扣着莺莺的后颈吻了上来。带了丝丝惩罚意味,钦容力道压得有些重,纠缠着莺莺死死不放。
等到莺莺瘫软开始失去抵抗的能力,他才将人放开,唇瓣擦着她的唇角划到耳边道:“莺莺,你听好了,你的那些质问,太子哥哥都敢应。”
他身为野心勃勃想要争帝位的皇子,会算计兆时没什么好奇怪的,无论从何时开始算计都是正常。
钦容也敢承认,他算计过莺莺,而九华行宫之事是他第一次把莺莺扯入他的棋盘中,从头到尾都是他逼着兆时走向末路,而在这条路上,他也不会给兆时留一点希望。
“莺莺,我唯一对你的算计,就是利用兆时把你拐到身边。”若是莺莺还如往日那般爱慕纠缠着他,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对莺莺出手。
莺莺被钦容亲的有些晕乎,但还没到被他糊弄的地步,她抽了抽鼻子,哭久了声音有些哑,就算是吼人也没多少杀伤力:“说白了你还是算计了我。”
钦容安抚着她的后背,又在她唇瓣啄了口道:“是我错了。”
若真说错,他最大的错大概是太过执着于莺莺不放。
莺莺有些累了,今日风大外面也冷,反倒是钦容的怀抱很温暖,莺莺靠在他的怀抱中,半响后又说:“我觉得你对我不好了。”
“我今天腿好疼,可你拉着我走的好快,根本就不管我。”
钦容见莺莺眼睫低垂快要阖上了,他解了莺莺身上的披衣将人抱到榻上,侧身躺在她身边直接将人罩在怀中。
其实钦容不是对她不好了,而是不知她那处还不适。钦容只是正常走路,或许会因情绪不好迈的步子大些,但却没料到莺莺那里疼了两天跟不上他。
等人睡熟,钦容起身去拿了桌上的药,决定再帮她上些药。
“……”
有关宝霞贵妃之死,兆时的确是找错了凶手。
杀害宝霞贵妃的凶手不是顾皇后,也不是玉妃,其实真正的凶手是钦容。这话是钦容为了哄莺莺亲口告诉她的,而且只同她一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