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戒的脸挤成了一团,想起前一阵子仲田又中毒,又受伤什么的,估计是那个时候,把这个本来就单薄的身体里不多的筋骨囊熬没了。
感觉到身后的低气压,仲田觉得浑身不自在,猜想身后那男人,肯定是又想到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禁出声转移了话题,“宋戒你带着我去溪城这一趟,应该不是单纯的离不开我之类的吧,你是不是想向拓拔安示威,你应该也想到拓拔安那个人的不单纯,他的目的是你,不是其他人对吗?”
“我的心思总是瞒不过你,我们三个其实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我带着你不是为了和谁示威,我是怕那个拓拔安趁着我不在对你做什么。”宋戒的语气里难掩担忧。
仲田诧异,“全城不是宋国的地方吗,拓拔安吃了熊胆也不敢做那些,你的担心多余了。”
“多余吗,我不觉得。”宋戒的声音有几分沉重,“仲田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拓拔安的手下这段日子,在全城活动的其实很频繁,而且咱们住的那个宅子里也进去过他们的人,有人回禀说他的人曾经监视过你,直到我和你住在一起,那些人才撤了。常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拓拔安那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难保他不会再做出什么下毒的事情来,我不把你带在身边,怎么放心。”
仲田听的惊心胆颤,派人监视自己,拓拔安想做什么,他可不是一个半夜不怕鬼敲门的人,被人监视的仲田真的很怕,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仲田的手抬起来按住了胸口,那小小的瓶子,是他最大的保障,却也是他秘密最大的弊端,仲田的脊背有些僵了,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有了不好的预感。
仲田的沉默和异样都被宋戒看在了眼里,宋戒把仲田抱紧,“怕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仲田苦笑着在宋戒的怀里蹭了蹭,感叹似得道:“你也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我在你身边,拓拔安想做什么,你也不一定就能拦得住,万一他挑拨离间,你那个牛脾气,说不定……”
“不会有这个说不定,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没有谁能离间我和你。”宋戒打断了仲田的话,言之凿凿的说着。
仲田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真的出了事,你可别忘了这些。”
宋戒靠在仲田的耳边,指天发誓,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仲田听着,心里却还是不安,拓拔安这家伙如果打定了注意,就一定是不择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一次了,为了不让那人钻空子,仲田觉得自己该做得无懈可击,仲田沉默了良久,冲宋戒开口,“宋戒我想和你说,我昨天没说出口的事,我的秘密,我的故事,你要听吗。”
“好,你说,你这个秘密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宋戒平静的回答,心里却已经翻了天,他早就想要知道仲田的这个所谓的秘密,所谓的故事了,但是为了尊重,宋戒一直都没有问出口,昨天仲田正要开口的时候,被毕寅那厮打断,宋戒当时抓狂到了极点,几乎想要拆了某人的骨头。
“宋戒九年前……”仲田面向着前方,心里带着忐忑的开口,说了一半却突然又刹住了闸,又一个陈咬金杀到了。
“怎么不说了?”仲田突然停住了话头,宋戒出声催促。
“拓拔安来了。”仲田抬起手指着前方苦笑。
宋戒抬起头看着前方,拓拔安带着七八个护卫伫立在远处,那是在等着他们,宋戒在心里暗骂,却还是冲着那个他厌恶到极端的人隔空示意。
宋戒并没有加快速度,依旧是带着众人缓步靠了过去。
“宋兄,我们好久不见,上一次在下唐突了,还请宋兄不要介怀。”拓拔安一脸和善的冲宋戒打着招呼。
宋戒看着拓拔安那伪善的样子,一早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眼下又被破坏了好事,宋戒阴着一张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那也谢谢拓拔兄的手下留情,没要了我的命,等到下次有机会比划比划的时候,我一定也会手下留情,也希望拓拔兄不要介怀。”宋戒的话说的干干脆脆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那一双虎目在看想拓拔安的时候,明显带了杀气。
拓拔安怎么会看不出来,却还是一派的随和,“宋兄说笑了,咱们这就去溪城吧,那边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说着调转马头和宋戒一起启程,让他的随从也混进了宋戒的那些队伍里,不过是走在最后。
开始启程,拓拔安的眼睛就接连瞟向仲田,看的仲田浑身不自在,拓拔安才笑着开口,“我看了这么长时间才看出来这是仲田嘛,宋兄真是个对生活很挑剔的人啊,出门还随时带着厨师,我个人也认为仲田做的东西很美味,我当初可是也相中了仲田这个千里马,当时我可是承诺了不少条件,仲田却都不愿意和我回去,我那是还以为仲田是看不上我,和我提出的优厚条件,现在看来原来是这匹千里马,早有效忠的主人了,真是可惜了。”
仲田撇嘴,听着拓拔安这酸溜溜的话,仲田茫然,他和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吧,他怎么能说的这么煽情这么委屈,这家伙真是让人无语。
宋戒也听的极为不爽,这话刺耳的让他想要咬死拓拔安那家伙,像是宣示所有权一样,把仲田抱紧,冷声道:“拓拔兄你说错了,仲田可不是我的厨师,他是我的爱人,这匹千里马你可拉不走了,等到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带着仲田回青云城成亲,到时候你可要赏脸去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