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盛情难却,我怎么好扫了兴致?”耿婳刚想问他这身打扮,就见又有人进来了。
许渊笑嘻嘻说:“哎呀,正好我不认路,伯琳带我来一趟。”
魏巍头戴玉冠,腰佩玉环,一席杏白圆领袍衫凸显身材,领口和袖口用细密的金线绣着几多淡雅娟秀的杏花,绸面丝滑,十分衬他。
怎么看,他都更像个赴约的人。
耿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渊突然捂住肚子“哎呦哎呦”叫起来。
魏巍:“怎么了,许兄?”
许渊:“魏兄,我、我突然肚子疼,想去看郎中!”
魏巍:“我陪你去!”
许渊:“别、别,你留下来帮我照顾耿掌柜。我花神节扰她清净,正要摆酒宴道歉!”
魏巍:“好,我替你罢!”
许渊:“多谢!多谢!”
魏巍:“走好。”
许渊拱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以示感激,而后被玄海搀扶着离开了。
魏巍送走许渊,正经八百地坐到耿婳身边。
“耿掌柜,别来无恙。”
他笑得标准,语气温和,好像真的在帮好友应酬似的
042
花神节是专门为痴男怨女牵线搭桥的节日。在整个四月,单身的青年男女可借赏月观花之名私下见面,以示钦慕之意。
魏巍将丝绸包裹着的矩形盒子双手递给她:“这是代许渊送你的赔礼。”
耿婳摆了一眼,夹菜开吃。
魏巍不气也不恼,和颜悦色说:“我记得你在相府就做过生意。”
那时他还不懂夫妻间的相互体谅,只觉得他的夫人没必要受罪去做损伤体面的事。
“你跟你的小肆哥哥一起过来的?”
“小肆哥哥”从他嘴里出来真让耿婳想笑。
“听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们有点什么?”耿婳记得当时府里上下怀疑她私通外男,熹微姑姑为此受审还丢给命。
“你明知道,何必多问。”
“你们要真有点什么,孩子早都打酱油了。”魏巍随和一笑,又说:“耿婳,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还是不明白,府里吃穿不愁,衣食周全,她为什么还要诈死远走扬州。甘愿做个忧心忙碌的小商户也不愿养尊处优当他的夫人?
这是他们相遇后第一次平静地聊天,可当他问出这话,耿婳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婳儿,回答我。”他轻轻哄劝。
“你以为你如今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别人见了你有问必答有话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