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殷小声哼哼。
耿婳没回话。心心念念的和离书竟然以这种方式回到身边,她感觉自己灵魂都自由了。
“走吧紫殷,不用装了。”她甩下一句话,拿着和离书轻快走了。
刚刚伏在地上生命垂危的紫殷立刻起身,两三步追上她离开了。
“相爷!就这么放他走了?”玄海回道室内,不服气地问。
魏巍仰头望月,背影萧瑟孑然。
“他是婳儿身边亲信,杀了他,她会恨我的。”
“瞧瞧她那跋扈样儿,您这和离书给得太随意了,白白长他人志气!”玄海对耿婳的好感度已经降低为零。
“我若不给,她还会寝食难安,焦虑不宁。”
魏巍叹了口气,“只不过,以后再想见她就师出无名了。”
040
回去路上,耿婳一言不发健步如飞,直到上车都没搭紫殷一句话。
阮若驱车陪她一来的,此时看掌柜的绷着脸,又见紫殷身上挂彩,一时间懵了。
“喂,你该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阮若小声问。她和紫殷是幽州老乡,多少知道些他的过往。
紫殷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阮若八卦心思起来,都没心思驾车了,两眼放光问:“发生啥了啊,你快说!”
“好好赶你的车,一刻钟回不了婳坊月钱扣光!”车厢里传来凌厉的训斥。
“噢,知道啦。”阮若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蹄哒哒踏着水洼飞驰。
“你看她,一年比一年凶。”阮若笑嘻嘻对紫殷耳语。
紫殷没接她的话,仍旧眉头紧锁,看着心事重重。实际上,从魏巍的房间出来他就感觉掌柜微妙的情绪变化。
她刚刚故意在狗官面前装得洒脱而已。
到了婳坊,芊芊执伞在门口等她们。耿婳掀开车帘,阮若和紫殷一左一右要扶她。
耿婳从阮若这边下来。屋檐雨滴连连,她无视紫殷手边的伞,直接去了芊芊那边。
“掌柜的。”紫殷慌了。
耿婳就跟没听见一样,径直去二楼闺房喝完一整杯热茶,才有空找他算账。
芊芊拿火折子点亮灯烛,众人才看清耿婳那张比夜雨还冷肃的脸。
“没你的事,睡觉去。”她摆了芊芊一眼。
“是。”芊芊红着脸走了。
阮若一头雾水,紫殷扑通跪了下来。
“说,为什么去人家府上撒泼?”
“我、我就是想帮掌柜的出口气。”紫殷抬起眼皮偷看耿婳,她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紫殷又道:“从别馆下山我就跟上他的车,想先探探路。”
“然后行迹败露被人抓了个现形?”耿婳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