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绝对是因为那袋粮食。
许樱桃勾起唇角,收下大房的谷子,是她故意为之。
一则想给陈氏添个堵,二则想借此考验大房一番,若大房抠抠搜搜拒绝施以援手,那往后这门亲戚,便再无走动的必要了。
眼下看来,还能处。
到家时,姜氏和谢梨已经睡去,许樱桃打谢柏也去睡,自己则去收拾厨房。
其实谢柏已将灶屋打整得极为干净,她只需将剩下的卤味收好,将要送去葛家的冰凉粉提前搓出来,再将傍晚腌制的咸猪蹄挂在通风处,以免半夜被耗子啃了去。
如今夜晚已经很是凉爽,肉菜也经放。
睡到半夜,许樱桃听见堂屋有窸窸窣窣的响动,略睁开眼,就见灯光透过墙上的窟窿眼照进屋内,她下意识问了句:“谁呀?”
姜氏压低声音道:“樱桃,我睡不着了,起来先将凉粉做上,你继续睡。”
许樱桃含糊不清应了声,很快又被睡意拽进梦乡。
翌日天还黑着,她遵循着生物钟醒来,刚举着油灯进入堂屋,就见姜氏正摸黑搓着麻绳,险些给她吓得尖叫出声。
“娘,您好歹将灯点上,黑咕隆咚哪能看得清。”
姜氏微笑道:“点灯费油,绿凉粉做上了,你去看看成不成,不成咱们再重做,也来得及。”
许樱桃这才隐约记起半夜和姜氏的对话。
油灯昏暗,看不出姜氏的气色,却能看出她的精神头不错。
许樱桃摸了摸她的额头,见确实不再烫手,这才去了灶屋。
“凉粉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比我做的还好。”许樱桃开启夸夸模式。
见姜氏也跟着进了灶屋,许樱桃再次确认:“身子可还有哪处不舒服?”
姜氏摇头,见她打开橱柜舀面,便自坐到灶膛前开始烧火。
天还未亮,郑文已经叩响了院门。
许樱桃忙端着油灯去招呼。
“阿文叔快请进,面条刚下锅,您来的正是时候。”
精面可是金贵物,郑文想也不想就摆手:“你们自家吃便是,不用管我。”
许樱桃笑眯眯道:“都是一家人,您别跟我们客气,昨日我给阿武叔准备的是酸辣臊子面,人家半点不含糊,吃完可将我好一通夸。”
郑文只能坐下,都是庄户人家,说不来什么漂亮话,只是心想着吃人嘴短,需得更加尽心尽力为许樱桃跑腿才是。
许樱桃钻进灶屋,很快便端着一大海碗面折返,将面碗往桌上一搁,赶忙去摸自己耳垂。
可真烫。
郑文望着白面上扎实的浇头,口水不受控地开始大量分泌。
许樱桃指着桌上的小陶罐,笑道:“里面是红油,阿叔要吃自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