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桃抬手就去捏他脸蛋。
“小财迷,怎么一遇到赚钱的事,脑子就转不过弯儿来?”
如今一家人在她高标准伙食投喂下,基本都长胖了些,熊孩子的脸捏起来,总算有了些肉感。
谢柏的眼神更添了几分茫然。
许樱桃耐心解释:“先还是那句话,做吃食买卖,每日除了睡觉,大半时间都拴在这上面,完全丧失了自由,我不愿意。”
“其次,天一热,熟食类吃食根本不经放,咱们顶多只能在镇上卖一卖,可镇上消费能力有限,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去县城也不是不行,但咱们一家子孤儿寡母,自保都是问题,如何守得住方子?”
若第一个理由说服力不够强,第二个理由足以让谢柏心服口服。
尤其前些日子亲眼目睹差役对商户吃拿卡要,对百姓压榨盘剥,他仍心有余悸。
虽从未到过县城,他也知晓那里除了官差,还有豪强和地头蛇。
这都不是现阶段的他们能惹得起的。
他刚想说自己明白了,就听许樱桃继续道:“最后,这两样吃食卖的再好,也无法带着全村一起赚钱,我总不能开个养殖场吧?”
说到这里,许樱桃一顿。
她在思索开养殖场的可行性。
但不过几念之间,她便选择了放弃。
原因无他,土鸡出栏周期太长,少说也得半年,不像现代白羽鸡,四十天就能长得膘肥体壮。
农家土猪的成长周期那就更长,至少也要一年。
况且养殖业抗风险能力太差,俗话说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一旦遭遇疫病或是天灾,能赔得倾家荡产。
罢了,还是踏踏实实搞她的食品加工业吧。
收拢思绪,许樱桃笑道:“总而言之,我送菜谱不仅不吃亏,反而双赢,无论是蒜泥白肉还是口水鸡,都离不开大量红油辣椒,鸿宾楼每卖出一份,咱们就能得一份的钱,往后等辣椒供应量上来了,咱们还要给醉香楼,给其他镇上的酒楼,乃至县城的酒楼都供货,这难道不比零售吃食赚得多?”
娘仨直听得心潮激荡。
原本一家人打算趁着天黑前去将臭黄荆叶采摘回来,却不想周婆子带着儿媳孙辈,已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周婆子还问:“樱桃,这些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去摘。”
“够了够了。”许樱桃感激不已,忙去灶屋端了两碗口水鸡和蒜泥白肉出来。
周婆子哪里肯收,板着脸道:“你这般同我外道,日后我可再不敢给你帮忙。”
许樱桃好声好气道:“阿奶,您误会了,这两碗肉,一则是为了给您一家尝尝鲜,二则,日后怕是又少不得让阿文叔帮我跑腿,您若是不愿收下吃食,那我可只能给跑腿钱了。”
周婆子又惊又喜,问道:“这是又在镇上谈成生意了?”
许樱桃便将自家同鸿宾楼的合作大致说了说。
周婆子感慨不已,连声夸赞许樱桃能干。
可她连吃食都不愿要,哪还肯要钱。
两方拉锯半天,最终周婆子收下了两碗荤菜,并勒令许樱桃日后再不许提跑腿钱这一茬儿。
翌日,刚一收摊,许樱桃便揣着郑村长所给的名单,直奔济世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