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策刚刚用力踩压了一脚,此时帝玄策已经挪开了脚,他嫌弃瞥了一眼黑靴上的血迹,转身就往外走。
云栖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凄凉,悲惨的笑,唇齿上都是血迹。
他那日穿的蓝袍已经被血染红,十分破旧。
灵兮殿中。
帝灵兮正在给怜生上药,外头站着三个神君,正是那几位打人神官的顶头上司。
“嘶,姐姐,好疼的。”怜生皱了皱眉,委屈道。他只不过碰了一下帝灵兮的手,帝灵兮就在她的伤口上用力的摁了一下。
“擦药就擦药,再动手动脚的,你就滚出去,和他们一起面壁思过。”帝灵兮轻轻的给怜生擦药。
“哦。”怜生垂下眸子。
帝灵兮也不管他,麻利的给怜生擦完药,“好了,差不多明日就消下去了,吶,这药给你,每日擦三回,洗干净脸再擦。”
“就擦完了?”怜生看着手里的药瓶,有些失落。
“不然?你脸又不大,就几处淤青。”帝灵兮起身,打算往外走。
“可是,我不止脸上有,身上也有。”怜生抬眸,连忙拉着帝灵兮的袖子。
帝灵兮不说话,她自然知道怜生身上有,但她并不想帮他擦,这不打算交个宫人来帮他擦。
“姐姐要是不信,我脱了给姐姐看。”怜生说着就将自己的衣领扯开,白花花的胸膛全是淤青。
帝灵兮一愣,她连忙转过身去,“我知道你身上有,我去叫别人给你擦。”说着,她便出去了。
“姐姐。”怜生伸手去抓帝灵兮的袖子,没抓住,落空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头,低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
没一会,一个宫人进来了,尊敬对怜生道,“怜公子,殿下让奴才来给您上药。”
怜生微微抬头,寒冷的眸子变得温和起来,他笑道,“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涂。”
那奴才不动。
怜生迫不得己只能让那宫人给他上药,他转过身去,将衣服褪去,露出全是淤青的后背,“有劳你了。”
“奴才应该的。”宫人拿着一根手指大小的竹匾抹上药膏,非常轻柔的涂在怜生后背的淤青上。
可是不管宫人再怎么轻柔,那疼痛感还是十分强烈。做戏要做全套,他都这么对自己了,她怎么还是没有半点反应?那家伙在她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不过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她迟早会忘了那人,并爱上自己,而且那人还被帝君关在炎狱里,进了炎狱,别说是人,就算是半神,都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他一个小小的人界修者,又怎么能熬过噬心碎骨的炎灼之火。
想当初,帝君带他去见云栖迟时,差点就被炎灼之火灼伤了,还好有帝君的神力护着。
他看到云栖迟时,云栖迟就躺在那浮石上,闭着眼睛,十分安静,虽然狼狈,但说话的姿态却十分朝气灿烂。就好像根本不把死当一回事,他甚至还看到云栖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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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灵兮躺在寝殿的床上,手里拿着玉牌,也不知道阿迟想她了没有,她很想与他通音,可是又怕他在修炼,打扰到他。
算了,还是等阿迟给她通音吧。想着她便将玉牌放进心口,闭目睡去。
睡觉是为了能够在梦里和阿迟相见,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是如此。按着人界的日夜交替生活着,等到人界是晚上的时候,她便会睡觉,白天一日三餐。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她可以等。只要是她的阿迟,哪怕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她都会一直等下去,她只要阿迟。
可是,她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梦到阿迟。
母神说过,俩个彼此思念的人,是会在梦里相见的,她很想很想阿迟,却怎么都没梦到,难道,阿迟没有想她吗。
“怜公子,殿下正在睡觉,您先回去吧。”寝殿门口站着俩个仙娥,站在右边的仙娥对刚来的怜生尊敬道。
“姐姐在睡觉?”怜生有些疑惑,他瞥了一眼神界的天空,神界一日是一年,这大白天的睡觉?而且他们修为高深的人是不用睡觉的,入定静修便可。
“是。”仙娥道。
怜生怀疑的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那俩名仙娥伸手拦住了,“怜公子,殿下正在睡觉,请您不要打扰。”
怜生嘴唇抽动了一下,他笑道,“俩位仙娥姐姐,我不吵姐姐睡觉,仙娥姐姐能不能告诉我,姐姐大概睡多久啊,到时候我来给姐姐送些东西。”
俩名仙娥看了彼此一眼,“怜公子,殿下睡多久奴婢也不知道,但一般,殿下差不多睡三个时辰便会醒。”
“好,谢谢俩位仙娥姐姐。”怜生灿烂无害的笑着,随后拿出俩颗蓝色的璀璨珍珠,“这个送给俩位仙娥姐姐,仙娥姐姐照顾姐姐辛苦了,就当怜生请俩位仙娥姐姐喝茶。”他将俩颗蓝珍珠放在俩位仙娥手里,一人一颗。转身就走了。
俩位仙娥都来不及拒绝。左边那个仙娥拿起珍珠,“蓝色的珍珠?”
“不是珍珠,是鲛人泪。”右边那个仙娥淡淡的看了一眼鲛人泪,就把它收在袖子里。
“鲛人泪?他就这么送给我们了?”左边的仙娥似乎有些不相信。
右边的仙娥眉头一皱,“做好你自己的事。”
左边的仙娥撅了撅嘴,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要做好自己的事啊。”她将鲛人泪小心翼翼的用锦囊收了起来,再放到袖子的袖袋里。
抬眸看到右边的仙娥冷哼了一下。
右边的仙娥不予理睬,安静的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