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渊起步坐到另一端,问。
“你与恒王是如何相识的?朕又为何查不到你的身世?如果这两个问题你的回答能令朕相信,朕就放你走。”
白羽遥小心翼翼道。
“圣上应该没查过京郊最外围的乞儿群吧。”
凌墨渊语气稍有起伏。
“你是乞儿?”
他观白羽遥长得细皮嫩肉、干干净净似一点尘埃都不染,实在想不到他曾是乞儿。
白羽遥笃定点了点头,眨着杏眼认真道。
“那里在四个月前被王爷施善救助了,现下应是一片空荡废墟。”
“我、我对王爷一见倾心,就拿着王爷给的银两把自己弄干净,一个多月前才鼓起勇气去找王爷的。”
“我当时特别害怕,在恒王府门前东张西望,后来王爷就出现在我身后,再后来就、就”
白羽遥知道自己不适合说与王爷两厢情愿这类话,便适时止了。
凌墨渊盯着他的眼睛,有几分诈他的意思。
“可朕听你的言谈逻辑,全然与你说的出身不符啊。”
白羽遥单纯道。
“难道乞儿就要话说不清,痴像呆傻吗?”
凌墨渊被反问得一愣,又听他抱有几分羞涩说。
“王爷也教了我不少”
“你是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在哪儿吗?”
白羽遥晃头。
“不是,好几年前的一次荒灾,我随人流来的。”
凌墨渊沉默片刻,道。
“朕一会儿要与恒王对弈,你先回去吧。”
白羽遥如获大赦。
“谢谢圣上!”
轮着哭
一刻、两刻半个多时辰后。
凌墨安终于等到了奉顺帝的传召。
纱帐摇曳,烛台嵌金的养心殿内,罗汉床上的茶桌已经被放了回来。
奉顺帝与恒王各坐一侧。棋盘上几年前还势均力敌的局势,如今已变成白子一方压倒性的胜利。
一局毕。
凌墨安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臣输了。”
奉顺帝倚着软枕,目光慵懒又深邃地打量着凌墨安,不温不火道。
“恒王自进来眼神就一直避着朕,这可是大不敬啊。”
凌墨安二话不说,起身掀袍跪下。
“臣知罪。”
奉顺帝赢得不畅快,又见他这副样子,怒气一下就压不住了。
“一只金丝雀便能让恒王的心乱成这样!那日后若他想,你是不是也可为他翻了朕的棋盘?”
凌墨安的语气依旧平淡。
“臣不会。”
奉顺帝怔住。他原以为凌墨安会说不敢,不想竟是不会。
可他听了只觉更生气。